马小刀终究是有伤在身站不了太久,干脆仰天躺倒在祭魂台上,不料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到他醒来的时候现身旁只有一袭朦胧的白衣,他揉了揉双眼“6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6零正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道“已经寅时末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马小刀抬头四处张望,“侯悔前辈呢?”
6零回答道“你刚睡下不久,他说突然想起有要紧事要做,然后就骑马离开了!对了,他还把我的马也借走了!”
马小刀思索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大概是赶回小荒村了,我们之前在那里留下了一辆马车的车厢架子!”
6零听了心中恍然“你身上的伤不轻,骑马的确太颠簸了些,有马车代步会更妥当!”
马小刀感慨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得我不服!”
“马小刀!”6零扭头看着他好奇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侯悔前辈竟然对你这般好?”
“大概是因为那几十碗馄饨吧!”马小刀神色有些恍惚,低声喃喃自语道,“其实他早就还清了,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6零凑得近,把他的话都听进耳中,不禁哑然。
“老姐和厉弦已经去了三个时辰了!”马小刀回过神来,问道,“真不打紧?”
“没事的,瞧,他们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6零突然起身,站在祭魂台边往北看去。
马小刀走到她身旁,有些疑惑地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你是如何知晓的?”
6零道“我的听力跟普通人有些不同,要更敏锐一些!”
马小刀将信将疑,顺着她的目光往北边看去。
大约一刻钟后,果然有隐约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回来,马小刀顿时折服“6姑娘,厉害了!”
“你还不是一样?”6零语气如常,“据我所知,你对突然生的危险也天生有敏锐的感知,我没说错吧?”
马小刀愕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6零淡淡道,“其实话说回来,就冲着这一点,你是挺适合做一名斥候的!”
“那是!”马小刀亲耳听见6零的肯定,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要是老爹有6姑娘这般通情达理,我当初也不必这般头痛了!”
“马小刀,这真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6零摇了摇头,“其实你是知道的,百长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你,不是吗?”
马小刀神色有些黯然,低声苦笑道“是啊,我当然知道!可是,他总不能护着我一辈子不是?”
“算了,百长毕竟也不在了,过去就过去了,不必再提!”6零轻声道。
“也是,早知道以前有机会就问一问老爹,他是在苦寒大荒哪个旮旯捡的我,这回到苦寒大荒也好去瞅一瞅自己出生的地方!”马小刀叹了口气,“像沙大婶一样,没机会了!”
6零愣了一下,破天荒地没有接话。
马小刀强打起精神道“说回眼前的事,耶律天穹的尸体怎么处理?”
“就留在这祭魂台上,可以震慑一下绒狄大军!至于你从他手中夺来的这柄杀鹿刀——”6零扭头看了一眼马小刀腰间的宝刀,“不如扔了吧!”
马小刀愣了愣“为何要扔?”
“过了今天,你马小刀的大名很快就会传遍绒狄和天奉两个王朝!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将会成为所有绒狄人的公敌!尤其是绒狄栏子,在绒狄王的授意下明里暗里会不断地来追杀你,哪怕回到拒蛮关也未必安全!”
马小刀皱了皱眉头“有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