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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伟也跟进来，问说：“喝点什么？茶好不好？还是……”

“滚出去。”莫联圣说。

林伟看了看莫树平，带上了门。

白雪感觉脑袋都快被这位爸爸看穿了，她勇敢抬头，对视一会儿，说：“伯父，又见面了，您好。”

莫树平推开椅子走过来，看得出他的腿脚不太便利，一手撑着拐杖，一手忽然抬起，朝着莫联圣的耳边刮去。

白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劲儿，就那么几秒，她站到了莫联圣的前面，还老母鸡般张开双臂。

莫联圣遗传了莫树平的身高，两个男人间挡着个小小的姑娘，那姑娘瞪圆了眼睛害怕自己身后的男人挨打。

莫联圣撇开眼，低头看白雪脑顶的小漩涡，抬手搭着她的肩膀用力，把人带到一边。

然后对上莫树平的眼，说：“你给的钱太少了，是不是小气了些？”

莫树平看人的眼睛毒，见白雪一身行头跟昨天相差很多，轻蔑的笑起来，他说：“阿圣，你哥已经不在了，家里还要靠你接下来。”

他做了莫联圣最忌讳的事，莫联圣认为莫树平没有资格提到他的哥哥，没有资格说哥哥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他，哥哥不会死。

“你闭嘴！”他推了一下莫树平。

白雪看到莫树平没有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手里攥着拐杖好不容易站稳。

“阿圣你老大不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没有我，你那个公司能撑多久？赶紧给我回来，外边的女人玩一玩就算了，既然钱不够，那就再给一些，没关系。”

白雪简直气炸了，她从小到大都过得很顺遂，几乎找不到像这样气的要吐血的事情，她脱口而出：“齐圣才不是靠你走到今天！”

莫联圣原本也生气，可当白雪说出这样的话后，他却觉得没什么好生气了，因为……这姑娘傻到别人说她是外边的女人，她居然抢先反驳的，是维护齐圣。

他牵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因为生气而热腾腾的，她昂首挺胸气势汹汹的面对着她根本不知道有多大身份的莫树平，骄傲的说：“齐圣不靠你我知道，我在齐圣打工几个月，所有往来客户冲的是阿圣的才华，你看过他画的图吗？你知道他一张图可以卖多少钱吗？你知道他一个灵感可以变成多么巨大的建筑吗？你知道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大学生每天冲着他的画稿膜拜吗？你肯定不懂，你一点都不关心他，你才不是好爸爸，你太自以为是，你……”

“那些人都是卖我的面子！”莫树平跺了跺拐杖。

可白雪却一脸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我智商的表情，“真的么？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算是这样好了，哎……”

莫树平头一次这样被人看扁，他仿佛被羞辱，气的话都说不清。

“可以了。”莫联圣的脸上带着愉悦，打断他女朋友还要继续下去的演讲，看莫树平一脸僵硬脑中风的表情。

“累不累？带你喝饮料。”他摇摇她的小手，让她看清自己的表情。

他拉着白雪往外走，走之前，对莫树平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我不是这个家的人，我已经够讨厌你的了，别再自讨没趣，如果觉得活太久没意思，不如下去陪我哥。”

莫树平一个茶杯扔过来，砸在门上，见莫联圣离开的背影。

林伟从头到尾都在朝白雪微笑，她说：“下次再来玩啊！”

出门时，白雪小声跟莫联圣说：“甜甜妈妈倒是挺客气的。”

莫联圣收敛了笑，使劲点着白雪脑门。

青城一看他圣哥出来，刚忙最后抹一把引擎盖，整辆车干净的亮晶晶，白雪再次觉得这个青城脑子有问题。

莫联圣淡淡说不错，就见青城满脸笑容，搓着手说：“那圣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白雪不喜欢这个青城，在后面扯了扯莫联圣的衣角，听他说：“以后再被我发现喝酒开车，打断你的腿，不想跟你吃饭，一边玩去。”

从大院出来后，莫联圣在便利店买了瓶热奶茶，很有洁癖的擦干净圈口拉开来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递给白雪。

“刚刚说太多话，好渴。”

白雪美滋滋的跟她偶像间接一个，狗腿说：“我也是。”

莫联圣看着她扬起小小的脸喝奶茶，那么小的一个人，总是出其不意的让他惊艳，那种惊艳，是淳朴的，带着点呆萌的对他的维护。

“接下来想去哪儿？”他问。

白雪想了想，头一次坐他的车，虽然在这个城市读书四年，但去过的地方真的很少，于是她问他：“到处逛一逛行不行？开车溜溜？”

莫联圣摩挲方向盘，嗓音有些宠溺，说：“好。”

他带白雪去了他成长过程中的许多小角落，车子中途加油时，加油站排满了车队，那时他们还未意识到，待还不到下班时间城中就塞车严重，他的车被挤在长龙里时，才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天渐渐暗下来时，下起了牛毛细雨。

城里到处都是彩灯，五彩缤纷的彩带束在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圣诞树上，彩球、包装艳丽的礼物、人们带笑的脸缩在厚厚围巾后面，细雨簌簌而下，把街上的灯光打的朦胧一片，仿佛带着一层金色的绒毛。

白雪忙翻出她今天新买的手机查日历，再次感叹其实山寨机和品牌机根本没什么区别，可她心里又美滋滋的，因为莫联圣给她选了一款与他一模一样的手机。

“今天是圣诞节。”他往后靠去，看着窗外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