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陷入完全?的黑暗,眼前是昏蒙蒙的,隔着汗毛的距离可以感觉到他手心?干燥、温热的触感。她的眼前是他,耳边依旧是灼热、滚烫、了疯般的呼吸和?吻声。
她坐在他的床前,陷在她最熟悉的环境里?,好似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只是耳边的声音将往日熟悉的干净、纯粹、清冽的气息一寸寸染上?了暧昧、粘稠、热度、干渴。
直到那绵长的、似乎有半个夜晚那么长的戏份结束,严涿的手才离开她的眼睛,手落下的一瞬间她的视线直直撞入他沉默看着她的比海还深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谢奚桃几乎以为自己也撞破了什么。
下一秒,严涿转过头,接着看向了荧幕。
安静、沉稳,没有一丝情绪的外泄,依旧是那样八风不动,霁月风光。
谢奚桃抿抿唇,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恼和?难堪,好像一场撕咬争斗中她先?败下阵来,咬咬牙就要?质问说:“你?……”
才出?一个字,那喑哑的、干燥的、低低不成体统的语调将她后面的话尽数打了回去。
她咳了咳嗓子,立马将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讨伐迅收回,装作无事生般看回荧幕,此后,她也装的很好,她的眼泪,她为这场爱情悲剧的痛苦,她的冷和?颤抖都是真的。
只是等她的手心?暖热,等她若无其事的起身摆摆手说:“明天见。”
等她说完她跳窗离开后,脚步迅加快了许多,心?跳跟着也重重升了起来,压了一晚上?的频率在外面的冷风中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重重敲打胸膛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
谢奚桃翻过自家阳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径直就进了浴室。
身后床上?,衣服凌乱。 想起昨晚浴室的她,谢奚桃感觉身上?的灼热体温似乎又要?回来了,白雾将她包裹,每个水珠都带着严涿干燥指腹的触感……
谢奚桃摇摇头,拉着李欣歌迅去了趟市,一瓶饮料灌下肚子,才觉自己清醒了几分。
这片子,也不知道是放给了她,还是放给了他。
想到昨晚云淡风轻的严涿,谢奚桃咬了咬牙。
因着昨晚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谢奚桃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然?而不管今天她走到哪里?,总能听到严涿的名?字。
“他真不是吹,绝对能上?清华。”
“今早他怎么不在班里?,我想现在就问他要?签名?,以后他成国际摄影师了我好到处炫耀。”
“陈老师说这片子是他剪的,音乐是他配的,靠,他还能给人留点活路吗,还有那一排排的证,亮瞎我的眼。”
“……”
可能因着这校园里?风暴般卷起的“严涿”大讨论,直到中午吃饭谢奚桃都没见到视频本人。
食堂里?人声鼎沸,谢奚桃咬着筷子心?不在焉,再看对面,比她还心?不在焉。
谢奚桃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欣歌。”她喊第三声,那边才“啊啊”看过来。
“欣歌,咱们尝试拯救一下自己?”谢奚桃为了转移注意力跟她闲聊起来。
“啊,拯救我?我怎么了,我很好啊。”李欣歌嘴硬道。
谢奚桃不接她这话茬,接着说:“我问你?,如果你?想要?得到一杯奶茶,你?打算怎么做?”
“付钱,走人。”
谢奚桃:“不,你?要?对张哲茂说,我今天放学打算不和?你?一起走了。”
“啊,他现在都不理我了。”李欣歌烦恼,“要?是以前的话,我这么说,那他铁定是跑去买杯奶茶送过来哄人,老一套了,围前围后问我又在生什么气。”
“嗯哼,那你?就得到了奶茶。”
李欣歌一脸“你?傻了啊”的表情,“我这么麻烦干什么,搁在以前我直接说奶茶两字,他三分钟后就送过来了,我有啥说啥不行吗。”
谢奚桃:“那如果你?要?的不是奶茶,是想张哲茂考试进步十名?呢。”
李欣歌:“……这还不要?了他的命?”
谢奚桃:“怎么做?”
李欣歌:“什么怎么做,他不是学习那块料啊。”
谢奚桃:“不,你?该对他说的是,你?只想和?他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只有他。”
李欣歌:“嗯……”
李欣歌:“这就可以……前进十名??”
谢奚桃:“可以试试。”
李欣歌:“那我要?是直接说我要?他这次考试前进十名?呢?” 谢奚桃:“你?没试过?”
李欣歌:“……”
她想起来,她确实说过。
考试前一晚,张哲茂打电话过来,声嘶力竭就差痛哭流涕了,“欣欣,我真不是学习的料!这字!他不入眼睛啊!”
李欣歌经?过这么一聊天,豁然?有几分开朗,问:“这就是爱情里?所谓的你?想要?钻石,就说你?想要?月亮。”
“不。”谢奚桃轻笑?,“这是所谓的,我为你?在用心?了。”
无论看片,还是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