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啊~~冕良第一个跑过去,扶起正打算从地上挣扎起来的前老板。这家伙奇迹耶,摔这么惨手里还捏着风筝的线轴死不放手~~“喂,你怎么样?没事吧?”冕良怕她伤到头,抚着她后脑,“这里痛不痛。”
远钧眉眼口鼻皱成一团,“我的妈啊,痛死我了。”
冕良心往下沉,“伤哪儿了?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照ct。”
远钧抬起胳膊,肘弯那里擦破皮,血渍斑斑,她嘴里丝丝吸气,“哇,好痛,什么事儿啊,我不就放个风筝吗?也要搞成这样?”又对冕良说,“要照ct吗?”她试着活动一下手臂,“不用吧?能动啊。”
冕良那快沉到底的心这才忽悠一下子浮上来,落差太大,人都晕晕的,气,“是啊,放风筝也能摔倒。”抓起她那只受伤的胳膊察看,嘴里兀自不饶人,“丑死了。”
这会儿吴昊和他夫人歆莲也跑过来,同声同气,“远钧你没事吧?”
“没事啊,”远钧答应着,突然又惊呼一嗓子,“啊啊啊啊~~我的风筝掉下来了,怎么办?”
“那就让它掉吧,”冕良气哼哼的,“喂,你总不能现在还要放风筝吧?跟我去医务室。”
远钧瞪眼睛,“你神经病,擦破皮去医务室做什么?买块创可贴就行了。”
“先给医生看。”冕良好严肃。
冕良说完,歆莲师母就笑了。
是等师母笑了,冕良才惊觉自己这样子不太好,他的一只手掌一直扶在远钧脑后,看起来颇为逾矩,真尴尬。
心慌意乱想站起来,却又忘了他扶远钧的时候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他一动,远钧差点又摔下去~~这个,糗。
她大小姐动怒,用力推冕良,“干嘛害我?!”
这次,师父师母一起笑起来。冕良脸红,嗫嗫,“我没有。”连忙又蹲下不动。
吴昊抢过远钧手里的风筝线轴,说,“冕良,带她去医务室吧,我和你师母去拣风筝,晚上我们有个聚会要参加呢,不陪你们了。”
远钧不干,“喂,你老婆说要请我吃生鱼片的。”
吴昊才不给老婆解释的机会,拥着太太离开,背对远钧摆摆手,“下次再说吧。”
“什么嘛,”远钧不满,“说话不算话!。”
目送吴昊夫妻两个走远,冕良扶远钧站起来,“我陪你去医务室。”
“那就去呗。”远钧背好自己的长袋子挎包,活动活动腰和脖子,倒没挣脱冕良扶着她的那只手,问,“你们医务室不远吧?”
“不远。”冕良回答。
呀,终于回来了,冕良这一刻感天动地的想,他和她之间那种,只有他能读懂的感觉,又回来了。自从那次在她办公室冷战后,这是第一次,和她之间能好好说话。其实也才一个来月而已,怎么却给冕良一种几经沧海桑田之感?好像隔了一生一世才又相见,那是失而复得后的心情。
从冕良学校的医务室出来,已是太阳落山时分,夕阳照得地面红尘万丈。
远钧站在理工部大楼下,对着漫空霞光胡说八道,“你们学校是在地球吗?为什么站在这里看晚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冕良递给她一瓶水,“找把凳子坐在这儿看,过会儿把凳子挪几步,可能你随时能看到夕阳余晖。”
远钧奇道,“你不是不看小说吗?”
“《小王子》不是小说,是童话,儿童读物专柜有售。”
“儿童读物?”远钧哈哈大笑,爽朗如故,“这种东西当成儿童读物,太难为孩子们了。哎,算了算了,好饿,晚上吃什么?”
“你不是要吃生鱼片吗?我请你。”
“这么大方?”远钧拿出自己的钱夹开始数钱。
冕良不高兴,“喂,我说我请你了。”
“对啊,是你请,给,你的奖金。”远钧将一只装钱的信封给他,“喏,这是你在我们公司赚的最后一笔钱了,上半年的奖金。我们筹划的两本书卖的都不错,每只广告差不多都能让客户满意,这里也有你的功劳。知道吗?你离开后还有客户打听你问你好呢。”
“真的啊~~”冕良心里实在是高兴,没表现的太明显,嘴角很节制的上扬,偷着乐,
远钧快马加一鞭:“你看,都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跟我气什么,就算我剥削了你的善良,但我没剥削你的奖金啊。用得着使那么大劲儿生气吗?连我家茑萝不小心呼吸一下你家院子里的烟火味儿你都不肯,这么小器。”
来了来了,到正题了,冕良严阵以待,“都说没生你的气,”他紧张,无意识地将信封袋放手掌心拍打着,“我也不是不让你家的茑萝不小心出墙,我那时侯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事情?”
“就是~~”应该是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吧,现在可不可以说?冕良对着眼前在一天的霞光下,笑出月明风清的女孩儿,突然很荒谬的想,还是别吓唬她了,张口结舌,“就是~~就是那个你居然在报纸上宣传书是禁书的事情。”
“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远钧咄咄逼人,双手抱胸,一副认定了冕良说谎的表情。
冕良手里那装了钞票的信封不是在拍手心,改去拍脑门,“因为你一定会找理由,反正你就觉得钱最重要就对了。”
“当然啊,金钱确实如浮云,但浮云于我如命根。”
“对,”冕良握着信封,这回又拍回手心,“所以我就没话说了。
远钧双目烁烁,“真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