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已有上千年的修为,又承了银容大半星辰之力,想必苦修几年定有成果,只盼这几年里牧云笙能平安无事待在未平斋。
说到牧云笙,她有好几日不曾见他,还把他的声音屏蔽了,不知他现下如何。
想罢,盼兮从牧云珠内飘出。
此时已是下半夜,聒噪了半宿的虫儿也歇下了,整个未平斋内外都静悄悄一片,除了偶尔风吹过竹林发出的一些叶子“沙沙”声。
牧云珠内没有白天夜晚之分,全凭她的喜好,想要白天就能一直是白天,想立刻换成夜晚也可以。
然人间的夜色比牧云珠内的更真实生动,就算没有掌灯,也有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窗打进来,星星点点像落了满地的碎玉,这些在牧云珠内是没有的。
盼兮提了提长袖,在牧云笙的床榻前缓缓蹲下,他正卷缩成一团安静睡着,手里握着牧云珠贴在胸口处的位置。
“春寒犹在,你这个傻瓜……”
她想给他拉好被褥,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他握住了。
“盼兮!”
牧云笙低叫一声睁开眼,见真的是她,登时欣喜不已,马上翻开被子坐了起来,手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吧?”
好几日见不到她,盯着牧云珠也看不到她,同她说话也没有回应,他真怕她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在乎我生不生气吗?”
“当然在乎!”
牧云笙有点激动的回答,见此情形,盼兮心里仅有的几分不悦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有生气。”她淡淡回他。
牧云笙不太相信,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生怕一个眨眼她又消失了,接着有点小心翼翼的道:“再也不要忽然就走,好不好,盼兮,若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便告诉我,我都会改。”
盼兮还未回答他,他又说:“我想了好几日,如果我不去感知星力,然后再去学秘术,是不是就不会给世人带来灾难了?”
牧云笙真的想了好几日,唯有这个法子,既能不让盼兮生气,又能学了秘术也不会伤害到旁人。
“盼兮,再也不要忽然就走,好不好?”
短短一句话重复了两次,语气甚至带了点哀求的意味。
牧云笙的神情有点可怜兮兮的。
“……”
盼兮轻垂着眼眸,心中很不是滋味,也许她不该逼牧云笙学秘术,天生心善的人,哪怕是学了秘术也对付不了那群天生带恶的人,旁人若真有心害他,他又如何能分辨的出,纵然分辨出了也未必下得了杀手。
恐怕要她一直在身边看着才能保他一世平安。
但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人心变幻莫测,这一刻是依赖和渴求,下一刻就可能是厌烦和遗弃。
她只有一颗心,若随随便便就交出去,收不回来怎么办?
想着想着,又猛地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忙甩开牧云笙的手,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往后退了数步。
“盼兮?”
牧云笙不解的望着她,也跟着站起身,想靠近她但被阻止了。
“不要过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