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当即得到一众武勋的附和,纷纷将尿盆子往文臣的头上扣过去。
“英国公,休要带头在此挑事生非,我等文臣并没有此念,此次请陛下重开经筵是按祖制而行!”刘溥一眼便看穿这帮武勋的心思,便是进行反驳道。
朱祐樘本以为夺门的帽子威力很快被会被削减下来,但看到武勋跳出来政治投机,便是饶有兴致看着这场争端。
虽然武勋亦存在着问题,但若是能够利用好他们制衡文臣,对自己掌握这个大明王朝无疑是极大的益处。
英国公张懋冷哼一声道:“经筵是祖制,这是英宗八岁之时所制,你们文臣的心思当真认为要瞒得了下人不成?”
“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本官不与你做无谓争辩!”刘溥深知在此事上有所理亏,当即想要结束争端道。
刘吉将下面的争议看到眼里,便向朱祐樘表态道:“陛下,重开经筵一事暂且不议,当务之急是处置怀恩矫诏,对扰乱朝纲之人严惩不贻!”
在场的文官知道不能被武勋牵着鼻子走,便挥人数优势齐声请命道:“处置怀恩矫诏,对扰乱朝纲之人严惩不贻!”
礼部右侍郎倪岳目睹文武双方的激烈争执,再看到文臣这边一致将矛头指向怀恩,终于意识到自己亦很可能沦为弃子。
英国公张懋看到刘吉将话题引向了怀恩,当即选择偃旗息鼓,但“意图夺门”的帽子一定是要不停扣到文臣的头上。
朱祐樘知道这帮文臣是打算抛弃怀恩平息争端,便对百官进行询问道:“你们可有谁见到先帝扬言要废储,亦或者你们从何处听何人提及先帝废储之事,这个事情还得先论个明白!”
“陛下,臣并没有所见所闻!”
“陛下,臣不仅没有所见所闻,听之必不信此等荒诞之说!”
“陛下,臣当年倒是在坊间听闻,但已骂之,今悔当年未能撕碎其口!”
……
在场的文官都是官场的老油条,现在自然不可能再惹祸上身,当即纷纷进行否认,亦有官员趁机进行表忠心道。
事情至此,可以说是盖棺定论。虽然暂时查不清楚最初的谣言从谁人最开始散播,但怀恩矫诏已经是盖棺定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摘掉辅的牙牌无疑是自寻死路。
“陛下,夺门之事虽是猜测,但不得不防石亨之流。臣于上月被革去敢字营提督一职,今请许臣重掌敢字营,定如祖辈那般忠心庇护陛下周全!”武进伯朱霖看准时机,亦是进行政治投机道。
在周太皇太后掌控十二京营后,他被抢去了位置,而原本属于他的敢字营提督一职,故而现在想要趁机索要回来。
兵部尚书余子俊一眼便看穿朱霖的心思,当即站出来指责道:“武进伯,今断然没有夺门之危,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
“余尚书,你是担心本伯重掌敢字营妨着你们夺门计划了吗?”武进伯朱霖看到余子俊要挡自己的路,当即便针锋相对道。
余子俊的脸色一沉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官从未策划夺门之事!”
“我看你们便是怀揣如此心思,当年的夺门之变便是你们文臣策划的!”武进伯朱霖当即提及旧事道。
余子俊的脸色更难看道:“你休要在这此胡言乱语,当年明明便是石亨、曹吉祥和奸人徐有贞三人联手所为,与我们文臣何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有贞是你们推出来承担恶名的,你们的心思骗不了英明神勇的陛下,你们文臣就是想要夺门!”武进伯朱霖寸步不让指责道。
余子俊意识到这个伯爵就是一头疯狗,当即便服软道:“本官懒得与你做无谓争辩!”
朱祐樘自然看穿武进伯的心思,却是对一旁的刘吉淡淡命令道:“内拟旨,遣内监十二人分往十二团营督军,接管营中一切军务!”
此言一出,群臣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