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衣袖上的灰。”
“是焚烧的玫瑰留下的全部尘灰。”
“尘灰悬在空中。”
“标志着一个故事在这里告终。”
阿瑞斯·欧申纳斯站在普罗泰戈拉战舰舰桥映射秦观星雾婉蓄蕴籍,情味深长的星光中。
他充满哲思情致的瞳眸嵌入无数的星屑与星绪构成的狂欢的舞蹈。
他现在咏念的正是托马斯·萨蒂纳斯·艾略特的诗。
阴郁的意像与巧致的词组构成的诗句不停击中他现在略微有些许困顿的心神。
“欧申纳斯阁下。”
“我们终于来到这里。”
“但我觉察到,您似乎并没有征服者的快意与兴奋。”
“从进入秦观星雾伊始,我就能体悟到您心里若隐若现的沉重,还有那一圈不明朗的情愫。”
小苍兰托着一杯马丽兰娜长翼鸡尾酒。
她的唇角是一缕向光的存绪。
“这片神秘的宇宙大6太恢宏,太深邃了。”
“我察觉,我们是涉入了一场永远打不赢的战争。”
欧申纳斯凝视着鸡尾酒杯上那一轮不止旋转的风车花。
他接过酒杯,浅浅啜饮。
他在此时未戴军帽。
他简约的际线闪烁在隐约有强光照射的蔚然深蓝。
“文辉天皇陛下的总旗舰‘朝歌’号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未下达指示了。”
“不知他那里生了什么。”
“没有最顶端观察者对这片宇宙肌理的剖析,解构,我们是无法做出最有前瞻性意义的行动的。”
“全舰队暂且以防御阵势在秦观星雾的这个雾岛中央做战前准备。”
他的侧颜流转着星潮闪逝的余韵。
从小苍兰正面临激漾不息惑感的最上位观察者的视野来看,这样的美男子,即使在本位宇宙泡全域里,也很罕见。
她默默端详着他的绝世姿容,心底不免激起一丝浅浅微澜。
她托着杯盘的手势游弋在思潮起伏的浪尖,在一道光束适时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时间在他们相对的空间里仿佛静止了。
普罗泰戈拉战舰之外,八百万艘战舰巡弋的光点也在此时悬止于秦观星雾全面雾化的时空小岛。
空明宙域的无数星光跃动在这片光辉的雾霭外缘。
在一亿光年之外的观察者来看,时间唯一能雕琢存在事物的方式,仅仅只剩下旧时光不间断闪耀的浮光掠影,以及不灭的憧憬理想世界的月蓝色的瞳眸。
“阁下,要不要在此时与安德里斯·埃利提斯阁下的阿克西斯军团触及,融合,再次构建面向本宇宙全域的总体阵型。”
西斯庭军团席幕僚斐宁·赫斯珀瑞斯中将进言。
“赫斯珀瑞斯中将,无论何时,安德里斯都能读懂我的战场思想。”
“也无论何时,他都能及时与我们舰队汇合。”
有特别的思潮,寄以时间于虚妄的永恒性,呈现着本位宇宙泡时间历史的轨迹,呈现在他极赋智性的眼睛。
“在此时,他的阿克西斯军团在隔开我们三千万光年的时间,已主动脱出我们五支舰队的联动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