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影的青涩年华只专属于轻佻的少年之心。”
“东君阁下不必因此而感到困扰。”
“当您知道真相之后,那些自式的羞愧情绪不应该成为您拷问灵魂的唯我的忏悔录。”
君剑瞳眸里,冰山与雪意短暂消失了。
一种区别于温熙的初春与微寒的真冬的余辉,逐渐替代了他的讥诮之光。
“君剑天皇陛下。”
“时间故事所呈现的幽暗潮汐并不能消磨我的意志与意念。”
“在阶段性的自我拷问之后,忧伤蔓延的情绪并不会彻底击倒我。”
东君忽然仰起头。
白色的澜掀起类似于星耀的花雪暴。
“为了战胜这种挫败式的自我循环的无限意念,我请求能与您一战。”
“要知道,这不是单纯个体的意愿诉求。”
“而是,我渴望寻求决定宇宙大6与东宇宙国度之间历史恩怨的唯一方法论。”
东君的瞳眸之中有月蓝色之梦的瑰丽变光。
在侘寂美学的光束旋绕他秾俊身躯的边缘之时,他再次掩映了他光裸的胸膛。
辉煌的伤痕刻画了最后的幻美之诗。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
“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他披咏吟,怆然处,皆是处子素体的风情。
梅花的余醺仿佛预支了亘古已有的情殇,使他空嗅了凄瑟之夜的暗香。
他徐徐拔剑。
宛若素女身躯的剑体盈盈展开。
“等忘却你的一泓秋水,你说人可如玉,与子偕臧。”
通体绯红透明的剑身,只在剑尖,嵌刻了一枚惊艳的红萼。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他只用两指衔剑。
剑意虚悬在他空想她情牵一系的游移眼波。
在这一刻,他只与他梦寐中的自己为敌。
由此引申的剑芒与剑魅,与其说伤人,不如说伤已。
独自伤感的环流,浸彻了他永不会醒的梦境。
弱骨伶仃的冰间瘦,一世情缘的梅花烙。
这一剑缘起于不知所终的怅然若失,又缘灭在美人不在的刹那芳魂。
东君运行的是芳华渐逝,不予共我的婉约之剑。
黯然销魂的剑意方才伊始,贯注纤尘不染弱骨的剑势便激现在意犹未尽的存在彼方。
光迹倾注的尽头便是绽放花魂的纤毫毕现
数点浮光,一束寒魄临于君剑略微犹显悲悯的眼睫。
君剑在剑意与诗意侵袭的当刻,旋即领悟到东君出这一剑的喻意。
任凭这一剑的风情在冰山与雪意的瞳眸中溅起温情而暴虐的华光,君剑也未动分毫。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惊世的剑光转瞬即逝。
悲虹在倾尽最寂天寞地的轨迹之后,便消隐于无形。
东君收剑的姿势尽善尽美。
他蕴涵纤弱风骨的身躯依旧挺拔。
只是在最感伤的角度,他的潋滟身姿亦如经年留影,绝代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