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意还是不敢动,身体僵硬得像是被点了穴。
她不知道贺静生在笑什么。
此刻的他过于沉默,那声笑也扑朔迷离,让人抓不住思绪。
实际上,贺静生此时此刻的心情,也复杂至极,复杂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沈蔷意太干净,干净到仿佛清涧的山泉水,纯粹、原始、不见尘俗。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记得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洒脱美好,她的种种。
所以他想靠近,想得到。
毕竟没有人不愿意令自己身心愉悦。
可实际上,他厌恶男女间的任何亲密关系,鄙夷那些丑陋的男女之事,所以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
可以称作是一种心理疾病。的确事出有因,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哪怕曾经有过无数女人为了讨好地□□送上门,他只会看一眼都嫌脏地说出一个滚。
然而昨晚,竟然在给她物理降温时,即便她什么都没做,他却失控了一次又一次。
无法控制自己去碰她的手。
无法控制那些想要更多的欲。望灌满大脑。
想吻那儿,尝尝是什么味道。
想咬那儿,看看有多柔软。
更想,最好把她*到昏厥,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不喜欢任何不可控的事物,所以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任何不可控的事物。
可目前,他也的的确确分裂成了两种人格。
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对厌恶排斥的情。欲一再滋生,却又无法控制对她的绮想。
大概没人能理解,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心理上的占更多。
贺静生闭了下眼,喉结在缓慢地滚动,即便涨得发疼,睁眼后他还是面色如常,淡然无澜。
“面对你我才知道我有多正常。”
沈蔷意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有什么隐疾?
她瞬间眼睛一亮,那既然这样的话…。
“所以我无法保证我会没有任何反应。”贺静生的掌心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两下她的脸颊,无比坦荡地直言。
“。。。。。。。。。”白高兴一场。
随后他收回手,站起身,“不过你不用紧张,在你愿意前,我不会做逾矩的事。”
他的语调还是温柔。仍旧给足她尊重。
又变回曾经那个绅士。
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沈蔷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应。
她想起,他曾不止一次说过,他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
“我的房间在隔壁。”
说着时,贺静生俯身朝她靠近,
沈蔷意下意识屏息。
而他只是伸手探到了她的脑后,摇了下挂在床头上方一排铃铛的其中一个,“有什么事就摇铃铛,连着我的房间,我会听到。”
他们的距离很近。
他浅浅又沉沉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一阵热意。
而他的眼镜链也触上她的下巴,一阵凉意。
就这样冷热交替。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像耳鬓厮磨的气音,温柔又缱绻,“晚安。”
说完,他起身,从沙发上拿起笔记本电脑,再次离开了房间。
铃铛还在响。
可同时震耳欲聋的还有她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