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上学吧,妈念叨你多少遍了?”
“……“
“等什么等,你都等两星期了,今天我送你,行吧?”
熟悉而陌生的音色,加上游戏中枪战的背景音,让秦演雪有些恍惚,似乎是埋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将她唤醒。
她睁开眼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
一个穿着黑卫衣的少年正坐在沙上玩手机,时不时分心说教她两句,是有关上学的话题。
脑子一瞬宕机回过来神后,他盯着少年看了很久……
她忘记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
忘记了哥哥的声音,模糊了他的脸庞。
可当人出现在她眼前,她才知晓,她从未遗忘。
“秦清寒?”秦演雪叫哥哥的名字“哥,你今年几岁…”
“什么我几岁?我几岁你都忘记了?”秦清寒皱着眉“还有你抖什么抖?”
“你说啊,你快说啊!你几岁?”秦演雪情绪激动向他吼。
“你又什么疯,你管我几岁?”秦清寒手指快在屏幕上移动。
游戏终于结束,他放下手机,正色看着秦演雪,却现秦演雪哭了,泪流满面。
“唉呀,哭什么哭,有什么事你说,说了哥帮你解决,好不容易考上一高,没上一周就不去了,多亏啊,是不是?”
刚考上一高,他说刚考上一高,他说上了一周不去了…
秦演雪懂了,她慢慢仰起头去看天花板,又好像透过天花板再看外面的天空,她脸上带着虔诚
“上帝,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谢谢你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秦清寒看她极快的变了脸,觉得惊悚极了。
“我说,明天就上学,去一高。”
秦演雪笑着说,露出嘴角的梨涡清纯漂亮,就像盛开满园的花朵,沁人心脾。
上辈子,这之后她没再去过一高,也正是因为没再上学,她走了一条不归之路,矛盾、痛恨、决裂,她痛苦不堪的余生……
她想她该去改变,去纽正所有人生命的轨迹,她想她要赎罪,帮所有人了却遗憾。
这一年,她刚十六岁,长相清纯却不寡淡,明艳是很配她的词,她也确实鲜活漂亮。
她扎着高马尾,鹅蛋脸,鹿眼,精致的鼻子,不抹胭脂而红的唇,就像是闪闪光的星辰,有比肩日月之美。
她们说有这张脸再加任何一门技能,那必然平步青云。
之后她确实是平步青云了,不过没用的么技能,她全靠一张脸。
她是个糊涂蛋,文化水平不高,年少又冲动,她不能明晰事情对错,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年岁渐长后,她懂了,却来不及了。
这个梦她做得很长,断断续续流着泪,惊醒后,她猛然向四周看去。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是真的又活了。
育城一高,是育城最好的高中。
秦清寒送她到校门口就麻溜地想走,余光注意到秦演雪留在原地不进校门,他停下了。
“怎么还等我送你进去,快走”
“哥哥,我看你游戏打得挺好的,当职业选手年龄晚了,不如去当一个主播吧“
“呵呵”秦清寒笑了“主播,你想当主播,那你自己去,哥哥走了。“
秦演雪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秦清寒和她一样,他小学没毕业就不上学了。
一直卧在家中,期间有三年上了中专学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