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笼中鸟,亓辰衍没想到冉染能把他的意图看透。
除了黎烟,从没被人拒绝过的豪门少爷,桃花眸冷意湛湛,“你现在跟着我二叔,就不是笼中鸟了?”
冉染听着,顿住了——
“呵……”嘴角蘧尔勾起放肆的笑,“还不是我二叔社会地位更高,财力更为雄厚,让你垂涎了。”
“我没有。”
冉染立时否定,她才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那你敢现在就跟我走吗?”
冉染继续沉默。
一声嘲讽凉凉响起,“没话说了是吧,你果然是看上了我二叔的钱权。
既然如此,现在带你离开二叔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只要我和他说清你虚伪的一面,他必定不会再在意。”
话罢,亓辰衍伸手就去扯针管。
度极快。
冉染瞳孔一缩,忙不迭将手藏进薄被。
奈何女性在男性面前,力量天生弱小。
冉染又病着,几乎刚有动作便被亓辰衍控制。
她想喊赵漾进来,可一想还有两个保镖虎视眈眈,又打消了念头。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赵漾连累了。
就算赵漾打电话,亓辰衍若把“她是看上他钱权”的话说给那个男人听,又有几分胜算?
冉染根本没那自信。
输液针头被扯出手背。
看着被液体浸湿的床单,冉染只觉眼睛很酸,可一滴眼泪也出不来。
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该做的,是不连累一人而留下来。
就在亓辰衍双手碰上她的身体,要拦腰抱起时,强大的求生欲,令她灵光乍现——
“等等——”
“等下,亓辰衍,你不能带我走。”
“我之所以被亓二爷带来这边,不是你想的那些。而是为了给霍爷爷看病。”
弯身的动作,果然顿住。
“霍爷爷?”
“什么霍爷爷?”
“洪城霍家掌权人的父亲,霍非鸣。”
霍老太爷!
亓辰衍心头狠狠一震,接着直起身子,愕然地看向冉染。
时间静静过去几秒,忽然又像现了什么趣事,突兀地笑了起来,“被你成功跑了两次,就觉得我很好骗了,是吗?”
他大手带着病态味道,捏上冉染纤细的几乎一掌就能包裹的脖颈,“自己什么样子,不清楚吗?明明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连这种谎言都敢说,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亓辰衍根本不信,面前女人什么样子,他早查的一清二楚。
连大学都没念过的文盲,居然敢说是来给人看病的。
真是可笑至极!
大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颈大动脉,令冉染浑身立起鸡皮疙瘩。
她知道亓辰衍不会信她,但这是事实,所以不怕被质疑。
她仰头看向去,声音如掷地珍珠,清脆扎实,“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你的手给我。”
什么意思?
“你如果不信,就把你的手腕给我,我能通过号脉,知道你身体大致问题。是真是假,届时就能知晓。”
亓辰衍直觉荒唐,什么能人异士不做检查不询问,就能知道身体毛病?
这女人为了远离他,脑子已经变得如此不正常了吗?
“亓少爷,你先别急着怀疑,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请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给你一次机会。”
桃花眸低垂,里面全是女人自信的样子。
那种背后站着强者的自信。
迟疑的光,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