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驼着背呆呆地点了下头,祁硕开门对着沙发上的他说:“那我先走了,拜拜。”
林琛摆摆手,瓮声瓮气地说:“拜,拜拜。”
林琛看着祁硕带上门离开,然后对着电视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傻乐,嘴角都要飞上天花板。
他察觉到了今天祁硕的变化,和往常不太一样,这种特殊让他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痒痒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将晚未晚的天最美,要爱不爱的关系最上头。
爱情的小翅膀就这样在祁硕的撩拨下晃来晃去,短短半天这飘飘然的幸福感林琛就和灌了两瓶伏特加一样,往卧室走的半截路脚下是空的。
想起飞。
开心地想要和个螺旋桨一样飞起。
祁硕第二天一早七点从床上爬起来,他的动作足够轻微,但进出卫生间的洗漱声还是叫醒了一些人。陈文轩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中掀起半边眼皮看他,哑着嗓子问:“周六你干嘛去?”
祁硕没出声,悄悄比口型,“买饭。”
出了学校祁硕在早市里买了一堆吃的,基本上全是林琛的口味,他拎着一大兜子上了林琛家。
也是走习惯了,现在上八楼他都不怎么喘。他站门口敲了两下门,听见屋里的动静一点点靠近,林琛一瘸一拐地出来开了门。
开门时林琛微弯着腰,一只手扶着墙,v字领的灰色睡衣领口刚好敞开着,白亮的脖颈和清隽的锁骨像一道风景线在祁硕面前一晃而过。
“来了。”
“给你买了早饭。”祁硕提溜起一包吃的在林琛眼前晃了一下。
林琛点头应了一声,祁硕伸手扶住林琛,把人带到了餐桌旁。
随后祁硕自然而然地去门口换了双拖鞋,把外套挂在玄关衣架上,“你不是很饿的话,稍微等会,我进厨房打个豆浆。”话音刚落厨房门嘎吱一响,祁硕溜了进去。
祁硕昨天在做饭时看见了橱柜里的豆子,晚上洗完碗后就放水里泡着了。他将黄豆、大米,小半个南瓜,几块冰糖全部放破壁机里榨汁。
十多分钟后祁硕端着两碗热乎乎的豆浆从厨房出来。
“粥吗?”林琛伸长脖子看着碗问。
“我独家秘制的豆浆,很好喝的。”
祁硕拿出一个勺递给林琛,林琛舀了一勺豆浆吹了吹,入口南瓜的清甜和米浆的丝滑融合的刚刚好。
“头回喝这样的,平时都只喝黄豆的,好喝。”林琛喝了好几口,又在袋里一一掏出祁硕早上买的早点,“油条煎饼蛋堡。”边往出掏他边笑出了声,“不是祁硕,你这样整,都让我感觉我像个坐月子的。”
祁硕瞥了眼他的腿轻笑一声:“半个残废,和坐月子差不多。”
林琛为了证明自己的健康,伸出另一只腿在桌下轻踹了祁硕一脚,字正腔圆地喊出:“我!没!有!半!残!”
吃饭时祁硕抬眼注意到林琛松垮衣领下的锁骨,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透出的是一种独特的少年气,再往下还有一颗黑色小痣,性感但又不失男性风范。喝汤时喉结上下起伏,一滚一滚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林琛脖子这么好看。什么时候有的痣,还在胸骨上窝,怪好看的。
呆家里顺毛乖乖的,多了一种人夫感。
林琛喝着汤,能感觉到祁硕吃饭的眼神眼神老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祁硕喝一口豆浆偷看一眼,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明明喝的豆浆,怎么看一颗痣看得有点口干舌燥?
林琛用勺轻磕了两下碗底叫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祁硕突然被问得没反应过来。
林琛的手又在祁硕眼前晃了一下,打了一个响指,“想什么呢?一晚上没见我变帅了?老偷摸看我。”
“没,没。”突然的问句让祁硕强行拽回思绪,他端碗喝了一大口豆浆,放下碗后,他愣愣地说:“没看,没看。没事没事,走神了?”
操!幻觉,一定是早起的幻觉。
吃完后祁硕拿着两个碗去洗,林琛难得过得这么悠闲,睡醒了有饭吃,吃饱了还能接着睡。主要这个家里除了他还有别的人,是热闹的。
祁硕洗完碗又帮林琛换着手上和腿上的药,换完依旧绑了两个巨丑的蝴蝶结。
这腿摔得,挺值。林琛心里乐呵地想。
一切都收拾完后,祁硕坐在餐桌前学着系解,他来的时候带着系解书。林琛在一旁做着六级题,两人各忙各的。
这样悠闲的日子林琛享受了整整一个周末,心里的感觉从上头变成了上瘾。
祁硕也没觉得麻烦,伺候林琛做份饭都顺手的事,主要是林琛不嫌弃他的手艺,这让他有极大的自豪感。
祁硕跑前跑后地照顾了林琛两天,林琛恢复也挺快,周日的时候基本能正常走路了。
午饭后趁着祁硕在厨房洗碗的功夫,林琛去阳台开窗点了根烟,他背靠在窗台上,阵阵冷风吹着后背。
林琛转身倚在窗台之上,看着窗外随风飞扬的雪花和楼下渺小的行人,他微微楞了神,手里的烟烧了好长半截灰。
吹了会风后实在太冷,林琛关了窗户,他走回客厅抖掉烟灰对着厨房喊:“祁硕!下午!出去!江边!”
祁硕在厨房喊了一句回去,“这腿倒腾得动吗?”
“能!”这一个字喊出了他对自由的向往。
下午的时候雪慢慢小了起来,只剩零星点点的几片飘在空中,阳光也经过云层撒了几丝光下来。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林琛看了眼窗外,胳膊肘推了推祁硕,“想去看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