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去换件衣服。”林琛将湿透的鞋袜丢进卫生间里,进了卧室换衣服。
江北昇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咽了口唾沫,他在原地徘徊了半分,好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大步流星冲进了卧室。
“我操!你干嘛!”林琛光着上身站在衣架前,身后走过来的一阵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突如其来的拥抱更是陡然吓他一跳。
他淋了雨整个身子都是凉的,江北昇冰凉的胸膛贴着他的背,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这个拥抱并不温暖,冲锋衣冰冷潮湿贴在后背像糊了层皱皱巴巴的塑料袋。
林琛抬头眼神平视着被雨拍打出声的窗,叹了小半口气,“大哥我累了,咱今天别整幺蛾子行吗?放开!”
江北昇不理睬,将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你和我遇见的旁人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呢?”
“好他妈个der。我还真喜欢钱呢!我咋没有啊!”林琛两臂一展挣脱开他的怀抱,随手扯起床上的短袖套头挂在身上。
“大晚上你就是来这里耍流氓啊?今天不爽,别让我抽你。”
江北昇不理睬他的冷言冷语,坐回床上扬起下巴看着林琛,“你不答应我你当然不爽!琛哥,咱俩认识也几年了,你现在单身一年我追了你一年吧!我的诚心日月可鉴!”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就别可着我这根狗尾巴草啃了!”林琛踢踏着拖鞋出了卧室,抽出地上啤酒箱里的一瓶啤酒在桌角嗑下瓶盖,瓶口对在嘴边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他舔了下被酒液浸湿的嘴唇,“再说你他妈那也是追啊?今天给我送那吊丧的死花明天找人约炮的。我一个人挺好,你别烦我,赶紧走!”
江北昇伸手就要夺林琛的酒瓶,“你是不是吃醋了?你要是答应我我肯定和他们断。”
林琛身子一闪主动躲开,“吃你大爷!滚!快滚。想多了,滚滚!”
林琛放下酒瓶拉开客厅大门,顺道将江北昇带来的花塞在他怀里。
这废话他是一句都不乐意多听,连推带搡地将江北昇整了出去。
江北昇手按住房檐不让关上,“我告诉你!我明天真就走了,你见不到我会伤心的!”
林琛抠下他的手,咬着牙说:“你上西天都不干我事!麻溜地滚!”
“哐!”
房内重归寂静。
“呼~”林琛手叉腰呼出一口寒气,拿起剩余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随着绿色酒瓶在垃圾桶哐啷一声响动,林琛胡乱地搓了搓头皮。
被这么一折腾,他湿着的头发都半干了。他站在阳台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留下的水痕打了个冷战。
一堆破事攒成一堆,操,心里好像从没这么乱七八糟过。
林琛环紧手臂捏了下胳膊,喃喃一声:“什么事都。”
二的很文雅
祁硕回到宾馆晕车的劲再一次返了上来,雨天本就空气稀薄,车载香水闻多后他脑袋有些受不了。
他将湿透的伞立在门口,换鞋洗手后在行李箱里掏出一个来时路上吃剩的柠檬,拧开水龙头搓了几下直接啃了起来。
也不是嗜酸,自从发现柠檬可以解他的晕车后,他习惯性的坐车带几个。
吃晕车药顶多是让人睡着,但醒后更恶心,倒不如啃柠檬刺激味蕾。皮的苦涩恰好能中和果肉的酸,酸苦的味吃进嘴就像被电击般能瞬间清醒,对晕车的他来说很是喜欢。
夜里雨势见小淅沥沥飘着,房间里飘着点柠檬精油的香味,安逸的夜晚祁硕听着雨声睡得格外舒坦。
等再起床时夜雨早已停歇,大好晴天的晨光透过不太厚的窗帘照进房间,祁硕睡眼惺忪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起来一看手机也才九点,这大太阳他都以为睡到中午了,这样一会去报名时间也刚刚好。
起床简单收拾好后祁硕在宾馆楼下的小吃摊买了份饼夹面和麻辣烫。
饼夹面是他昨天就发现的宝藏小吃,白饼和冷面皮炸过,撒上辣椒孜然外脆里嫰。麻辣烫也和家里那边的不一样,加了麻酱和白糖虽然看着怪,但吃起来却让他爱的无法自拔。
吃饱饭收拾完行李刚好到中午退房的时候,祁硕拎着行李箱到大厅退了押金,在门口拦了辆出租往学校走去。
迎新大门口放着好运来的音响,进进出出的学生家长还有卖货办卡的挤满了道。
祁硕打开手机看着自己原先存好的地图,新生进校都是直接先去宿舍,有迎新的卡车和学长帮忙搬运行李,但他就一个箱子也没好意思麻烦人,在找准宿舍方位后直接拖着箱子径直往前走去。
新学校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林荫道下撒着光,建设优秀医学院的大横幅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下,祁硕一边往前走一边好奇地左瞧右看。
他们宿舍楼在学校最偏远的一个角落,但这边风景还算不错,附近有个湖。
祁硕在宿管大爷旁边填完登记表,拿着新钥匙上楼找屋。
宿舍在三楼挨着走廊口,上了楼梯一眼就能看见,祁硕将行李箱拎在脚边推门而入。
屋内地板上堆着一些杂物,靠窗的床板还空着两个,其余三人已经在了,有两人坐在桌前吃饭,还有一个在上面铺床。
祁硕看着他们率先打招呼,“你们好。”
“新室友吗?你好,我叫何岩。”一个看着瘦瘦的眼镜男生冲着他咧嘴一笑。
“我,陈文轩。”床上的人喊着。
“我是李然,我们仨都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