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邊有一個正在蹦爆米花的小攤,謝宇川買了一袋大米的給白榆和餘年甜嘴吃,又買了一袋玉米的,準備留著晚上泡溫泉的時候吃。
因為在集市上吃得太撐,沒有人還樂意再以吃一頓午飯,於是把不怕壞的蔬菜對方在灶台上,又把生肉和肥腸塞進了冰箱。
等謝宇川和白榆回到小院時,就看到幾個人正閒著無聊坐在露天溫泉池邊泡腳,聽到推門聲後全都齊刷刷地望向他們。
白榆手裡抓了一把爆米花一邊吃一邊往裡走,猛一看見這架勢差點嗆了口氣。
「又吃上了啊?」晏綏忍不住問道,「這中午還用吃嗎?」
白榆把手心裡的爆米花一股腦都塞嘴裡,拍了拍手上的渣渣支吾道:「不、不了吧。」
「那咱們出去玩啊,」晏綏似乎就等白榆表態了,直接在水裡站了起來,「我剛才查了潮汐表,今天有大潮。」
還沒等白榆聽明白,就聽晏綏又說:「現在去正好,剛開始退潮,等咱們到了直接開挖就行。」
謝宇川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說實話他不太懂潮汐,但晏綏說合適就一定合適。
不過他也沒急著表態,而是問白榆想不想去。
白榆當然想去,早知道等下就要去趕海,他可能連買爆米花的時間都嫌長。
郎弈第一個從溫泉池裡出來,他踩在隔涼防水的木質地板上,用一旁的毛巾把腿上的水擦乾,然後在看到餘年手撐著地準備起身時一把將他抱出了水面,將人穩穩放到地板上時就迅鬆開了手。
餘年低頭跟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從一旁的休閒椅上拿了條毛巾。
白榆從溫泉池的小路走過去迎上餘年,然後撐開裝著爆米花的的袋子給他,小聲說道:「嘗嘗,特意給咱倆買的。」
兩個人邊吃邊往屋裡走,準備去找找有什麼可以挖沙子的工具。
郎弈穿好拖鞋準備回自己住的那件西跨院,被謝宇川不聲不響地攔住了去路。
「你倆怎麼了?」謝宇川很久沒見餘年,應該是從跨年那天之後就沒再見過,之前餘年雖然也不太愛說話,但也不至於對郎弈是這種態度。
郎弈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跨年那晚發生改變的不只有白榆和謝宇川,還有郎弈和餘年。
郎弈不知道該從哪講起,總之就是他惹餘年不高興了,本來餘年是不打算和他出來玩的,是郎弈托朋友騙了餘年,才把餘年帶了出來。
他知道小孩等得太久不願意理他了,可現在是他捨不得放手了。
第68章趕海
y市的海向西,所以這裡的海邊看不到日出,但相對的卻是可以觀賞日落最美的那一瞬間。
郎弈和謝宇川在廚房找到一個小桶,晏綏把喝剩的礦泉水瓶里裝滿了鹽,然後在瓶蓋上扎了個小孔,想起車裡好像還有幾把鏟子,等下應該也能用得上。
白榆和餘年在屋裡一頓翻找也毫無收穫,最後是葉司丞跟他倆說,興許到了海邊就有人賣裝備了。
車輛一路跟著導航,行駛了大約十五分鐘就到達了海邊,這裡的溫度比鎮子上稍微低了些,白榆沒敢像晏綏那樣把鞋子脫了,只和餘年提著小桶站在他們身後觀察。
正如葉司丞所說的那樣,海邊有一家小店裡面賣了各式各樣的用具,郎弈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副厚手套,以防等下被螃蟹夾傷。
直到戴上手套那一刻,白榆還不敢相信真的會遇到螃蟹。
晏綏到了海邊之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儼然一副老漁民的模樣,專業到不行。
他在剛退去海水仍有些濕潤的沙灘上尋找,發現了一處彎彎曲曲的爬行軌跡,於是招呼所有人過來看。
「看見沒,」他指著曲摺痕跡的一頭說道,「這裡是一個小洞,說明退潮時有東西從這裡鑽進沙子裡了。」
白榆和餘年瞭然地點點頭,都在心裡默默記下。
接著晏綏手指指向痕跡的另一頭說道:「這裡是一個鼓包,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他像一個授課的老師,抬頭問兩個上課最聽講的學生。
白榆和餘年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回答:「這下邊有東西?」
「聰明!」晏綏一拍手,完全沒有剛才那股沉穩勁,他興奮道,「介似嘛,介似貓眼螺啊。」
y市的這片海域很多海鮮,唯有貓眼螺的逃生路程是這樣的。
貓眼螺的度不快,埋得也不深,僅靠徒手挖掘完全可以抓到。
於是白榆拎著的小桶里很快便收穫到第一隻勝利的果實。
有了晏綏傳授的經驗,所有人都開始分開行動,試圖多找些貓眼螺出來。
白榆拿著小鏟子一臉嚴肅地彎腰四處尋找,胳膊上掛著的小桶隨著他走路的頻率來回搖擺。
謝宇川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順便捎帶著在沙灘上尋摸可疑的蹤跡。
就在這時,白榆突然迅蹲下,手指沿著一條痕跡劃線,終於被他看見一個類似晏綏所說的鼓包。
他用鏟子一鏟,果然是一隻貓眼螺。
白榆去到海水裡把貓眼螺上的細沙清洗乾淨,然後跑回來舉到謝宇川面前向他邀功。
謝宇川接過白榆手裡的螺來回掂量幾下,嘴上誇讚道:「真厲害。」
接著他突然又往白榆身邊靠近一些,在白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貓眼螺的腹足上用力一捏,隱藏在貓眼螺里的海水像是花灑一般,從各個角度以噴射的方式流了出來,呲了白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