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湖泽的,以打渔为生,父死子继。
地里刨食的,以耕作为生,还是父死子继。
文人之家里容易出官员,地主收租,他的儿子还是收租。
皇帝的儿子是皇子,生来就富贵。
这个就叫种姓。
一个人投胎完毕,他的命就大概如此了。
由此又有什么上九流下九流之分。上九流往下九流走可以,下九流往上九流走,就要碰得头破血流。
所有人都有自己逃脱不了的宿命。
而我要做的,想做的,便是给他们开一条路,搭一个梯子,让他们有向上爬的机会。
如此而已。
如果我做不到,那么我要留下一本书,告诉后来人,要怎么开路,要怎么搭梯子。”
方重勇长叹一声说道。
“阿郎,我父亲不如你太多了。”
大贞慧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肯定会把你吊起来打。”
方重勇捏了捏大贞慧的鼻子揶揄道。
“以后,以后妾身帮阿郎整理书稿吧。妾身会保密的,以后我就是兰陵笑笑生!”
大贞慧抱住方重勇的胳膊,一脸激动的说道。
“伱明白了?”
方重勇有些诧异,这渤海国小娘很聪慧啊!
“嗯,明白了,妾身要帮阿郎做这件经天纬地的大事!这些时日妾身一直在想我是寄生虫的事情,我不想再当虫豸了。”
大贞慧紧紧抓住方重勇的衣袖说道。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方重勇轻柔的将大贞慧搂在怀里,喃喃自语说道。桌案上的油灯似乎亮了些,红色的火苗在跳动。
这一刻,大贞慧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征服了。她已经把此刻拥抱自己的男人,当做是生命中的一道亮光。
咚咚咚!
书房门不合时宜的被人敲响了。
“进来吧。”
方重勇喊了一声,松开了大贞慧。后者满脸通红,低着头将桌案上的书稿拿起来,藏在自己身后。
很快,一个俊朗的少年郎走进书房,看到大贞慧也在,愣了一下,刚想转身离去,又硬生生的折返了回来。
“大聪明,这么晚了,有要事禀告么?”
方重勇面沉如水问道。
“大帅,大相国寺的侯莫陈氏……”
大聪明欲言又止。
方重勇霍然起身,一脸骇然。
他指着大聪明大骂道:“你怎么能勾引皇后呢?这是你能做的事情么?”
“大帅息怒,卑职怎么可能做这样下流的事情。不是卑职做的,是大相国寺的淫僧!”
大聪明连忙解释道。
“走,捉奸去!”
方重勇将挂在墙上的疾风幻影刀挂在腰间,牵住大贞慧的小手就走。还顺手把书稿放进了书柜里。
“这个贱人怎么敢的,她怎么敢?”
方重勇一边走,一边又惊又怒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