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夜没睡的江渔,在七点不到就拖着虚浮的脚步赶上了公交,挤在人群里不得喘息,到了学校对面的公交站台,她看时间还早,坐在公共座椅上呆。
坐着缓了很久,她才起身准备过马路去学校,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往后一栽。
巧的是她后面的人是齐嘉颂,他扶了江渔一把,才让她没有差点摔倒。江渔看着他一时失神。
臃肿又笨重的冬季校服,穿在齐嘉颂身上却显得格外挺拔,大概是他瘦的缘故,明明都是一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总是要感觉料子都好了起来。
“没吃早饭吗?”齐嘉颂挑眉。
江渔点头,“平时也不怎么吃。”
七点四十才开始早读,在此之前很多成群结队的学生都在学校门口的走廊吃早点,大多都是来不及在家吃才带去学校的。
江渔伸手理头,齐嘉颂却突然递了东西给她,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你手很凉。”齐嘉颂的手不知有意无意在她的手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把巧克力送给了江渔,她却惊慌失措的差点甩出去。
她知道齐嘉颂没有恶意,可还是被吓了一跳,“谢谢…”
说完她撕开包装边走边吃,绕过了齐嘉颂走进了过马路的人群中。江渔的手偷偷的在口袋里擦了好几次。
祁生向来是卡点上学,而公交站的一幕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江渔走路很慢,祁生去停车场停好车后还能比她走的更快。她仿佛在人群中看到拔高一截的祁生,很想挤过去,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不主动去找江渔,就是在等江渔现他,可江渔本来就不高,淹没在人群中,祁生一回头江渔就不见了。
明明已经是恋爱关系,可他们总是误会重重。
早读课江渔也有气无力的,她这副样子老师早已习惯,也从原来的训诫直接放任不管了。
她低血糖很严重,总是忘记吃饭,其实也不全是,偶尔她想起来自己饿了也没有钱去食堂买饭。
江渔很迟钝,她不知道为什么齐嘉颂总是能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明明他是个从来不吃零食的人,可除了她,无论是谁都看出来了,他始终是为了她准备着。
齐嘉颂就是如此,他不会在江渔的生活中有着强烈的存在感,可他偶尔请假江渔都会及其不适应。
班里组织的月考成绩也公布了,座位都是按照排名前后自己选的,齐嘉颂永远都在前三,可他一直都坐在这个偏到偶尔看黑板都反光的位置,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这次考试也一样,江渔感激的看着他,除了靠着墙以外,江渔跟前后桌的男生说的话都很少,只有齐嘉颂能跟她搭话。
她前桌叫刘常青,后桌叫唐树元,经常隔着江渔传小纸条,由于成绩差,始终没机会自己选位置,坐在这种偏僻的角落。
唐树元对着齐嘉颂一顿彩虹屁,齐嘉颂有些无语的把卷子递给了他借他订正,“学霸就是好呀,照你这卷子订正跟抄答案一样。”
“你抄完借我抄抄。”刘常青歪着脖子,两个人隔着江渔的座位讲话。
“我抄完不得江渔么,想什么呢你,你能有她重要?”唐树元的低着头,笔写得飞快。
刘常青咦了一声,“对你来说我没有江渔重要?”
“我意思是你在齐嘉颂那里没有江渔重要。”唐树元无语。
此时江渔还在讲台上拿自己的卷子刚往回走。
刘常青嗓门大,他道:“那行吧,我以为你说你跟江渔呢,谁在齐嘉颂那里能比江渔重要啊,这不明摆着的么。”
她听到这句话,拿着卷子的手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卷子掉在过道,江渔尴尬的蹲在地上胡乱的捡,又因为起的太快头晕晕的回到了座位上。
刚才他们的话,她非常清晰全都听到了。
而齐嘉颂还在认真的看着卷子没有抬头过,江渔希望他听不到这些话,免得两个人相处更尴尬了。
“回来了。”齐嘉颂抬头看向江渔,还没等唐树元抄完,就一把拽走了试卷放到了江渔桌子上。
唐树元一副痛心疾的样子看着江渔,“没事你先抄吧,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