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拘谨的坐在沙上,旁边是一扇从第三层到一楼的落地窗,银色的窗帘随风飘动,旋转楼梯扶手刻着精致的花纹,侧面墙上的陈列柜里面摆满了瓷器,还有很多看不懂的画。
韦明安去做饭了,不过其实他不会。
好在厨房跟其他房间是隔开的,韦明安悄悄的在厨房里摸索着,被油溅到他也没出声音,生怕被江渔知道他不会做饭。
端出来一碗卖相很奇怪的面,粘糊的感觉,大概是葱放多了,面的香味充斥着客厅。
江渔坐在桌前,她挑出了所有的香菜到一旁,韦明安原本以为她不吃,默默的记下,她却突然开始单独吃掉这些香菜。
“啊?”
江渔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尴尬的停下了筷子,“我。。。我喜欢单独吃香菜。”
韦明安笑了笑,“你干嘛啊,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拘谨了。”
他走了,随后端出一大盘切好的葱花和香菜,他也觉得江渔这样的行为很奇怪,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看她开心的样子。
她真的很奇怪,可以直接干吃香菜。
一抬头,江渔对上了韦明安的视线,他一直在看她,却不是侵略性的眼神,他面带满足的笑意。
就算江渔很不想承认,但是她这一刻心里也乱了很多。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这样,江渔有一百次的难过,韦明安就会安慰她一百零一次。
“你知不知道学校住宿费多少?”江渔吃着吃着突然开口。
“干嘛?你不住家里啦?”
“对,我不想看到我爸。”江渔的筷子突然戳到碗里。
韦明安也有些面色凝重:“你爸他又。。。?”
“对。”江渔艰难的开口。
“住我家呗。”
“不要。”
江渔不想住校,这样她就失去进出自由了,还要面对难以应付的寝室关系,可比起江建烨这些算什么。
“你家这么大,我住怕迷路。”她说的格外认真,大眼睛扑闪着。
“什么呀,你怎么想的。”原来刚才江渔的拘谨,全都是因为她对这里环境的不熟悉。
“我家就是暴户,也没什么,家里成天就我一个人,你来随便住哪间都没事。”
他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每次搬家的房子都越搬越贵,可家里空荡荡的,他甚至觉得真有其他人搬进来几个月他家都没人知道,更何况家里从来都是随着他的。
这句话对江渔的安慰几乎为零,因为他家不管是什么,唯一不变的就是有钱。
吃完后坐在沙,拉上窗帘,韦明安打开投影仪开始放电影。他们一起去看的第一部,《左耳》。
即使后来他们也去看了其他很多部电影,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电影放到一半,江渔坐在沙上睡着了,怀中一只抱枕,她的短袖领口很大,一下就能看到白皙的锁骨。
锁骨上有颗朱砂痣,很好看,但是骨头突出的那块位置有一道淤青混杂着紫,创面并不小,还有轻微划痕。
很难想象锁骨上有这样一个伤口,江渔当时有多痛。
那是江渔问江建烨要资料费被他恶狠狠的推开了,就是这一下让江渔撞到墙上,江渔疼得没法睁眼,仿佛骨头都断了,最后强撑着走回了房间。
自此她每天都穿高领口的衣服,生怕这样的痕迹被现。
韦明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建烨打的,他曾经只会肆意辱骂江渔,后来工作不如意,牌桌酒桌上也是,他把所有的窝囊气都泄在了江渔身上,这些事江渔有时候会向他提起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