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沿着主道通往城外的方向而行,一路上也是不见人影,整个冀城像是一夜间人声匿迹了一般。
“少主,此行也太诡异了。”李念从未见过如此空荡的冀城。
冀城也是个万人之城,如今,都要走完半大个城了,还没见到个鬼影。最诡异的是,不是说城中疫病正起,可他们经过的两个医管也是大门紧,不见一人,即便走南过北几个遭,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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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都要怀疑,他们来的是不是冀城了?
可当路过离城门仅有二里之远,那刻着冀城二字的硕大的石雕时,李念才将疑虑抛下。
只是,往石雕后五十余步,沿着牌坊大门直至城门前,这一里多地,忽然扎起许多密密麻麻的棚帐,连绵而起,像条挡住出路的横沟,硬生生堵住了杜凌萱他们的出口。
原来,城里人都在这儿了!
帐外,大大小小的火堆上,都是正在翻煮的药罐,或是大锅大锅的白粥。那些还未染疫的人,都蒙着白巾子,或看护帐内染疫之人,或看护药罐,或守粥锅。
成片的咳嗽声,呻吟声,哀嘁声,痛哭声……连绵入耳,一片悲凉!
没有守城将!
却有全城守城人!
难怪沐生没有回来。
他不用回去也知道,少主他们一定会遇得到他。
“这……”夏乔楚低声惊呼一声,似是不可置信。
竟然这么严重了么!
这般场景,所有人,大抵也是没有见过的。
马车停下的时候,杜凌萱与凌枫第一时间撩帘看来,入目的,便是这样一副悲戚的场景。
即便至亲之人还下落全无,但他们也做不到,面对这万千百姓的凄然场景,毫无动摇,无所停留。
“少主,少夫人……”沐生现他们的车马时,正是帮着将一个刚没气的婆子抬到运尸车上折身返回时,他微红的眼眶,似乎想开口为没有及时回去而道歉,但开口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鼻腔,却没有说出余下要说的话。
“无需多言,我们看到了。”凌枫下车,往他肩上一拍,安慰道。
“我们随身带的货物里,有不少药材,成衣和棉被,都给这些百姓吧!”杜凌萱也从车里出来,望着沐生道。
“冀城的守司大人正在中间那大帐里,所有药物,食物,物资都由他调配。”沐生已经听老板娘说过。
虽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娘会告诉他那些。
“好,我们过去。”凌枫询问似地看了看杜凌萱与李念,开口道。
李念与蓝月王城里的绸缎庄有生意往来,说此行是为做生意,想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他们到守司大帐外时,只有一个守兵守着。
守兵听其来意后,进了帐里,片刻后,出来让进了帐。
大帐内,只简单陈列了一张长桌和四张椅子,靠里还有一张小塌。
长桌一端坐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对面是三位老者,因都带着巾子,面容不甚清晰,不过从三人衣着来看,应是大夫无疑,想来是在讨论时疫现况。
“如此,就有劳三位按着方才的所说再调剂方子,尽快熬制出来。”守司起身朝三位老着扶手作礼,声色威严道。
“是,大人。”老着们扶手回礼,然后一一往帐外去了。
“听闻,几位侠义之士愿为我冀城雪中送炭,真乃我蓝月之大幸呐!”守司眼中一派炽然,兴然说道。
“不妨事,我家东家也算是鸿运绸缎庄的盟友,盟友家国有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李念依着蓝月的礼仪,朝他行了个礼。
凌枫,杜凌萱也随他还了个礼。
“原来如此!”守司恍然道。
“我家东家欲将此次带来的成衣,棉被,还有些许药材援于冀城百姓以表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