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冷嗤一声,“想得美!”
“柳夫人很看好他,真心把他当女婿,就怕他们不动声色就把婚事给定下来。”
傅羿安又落下了一颗白棋,“谢长宴那么骄傲的人,会选择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图谋大着呢!”他顿了顿,又问,“她呢?”
程丰一愣,旋即道,“我们把青黛接过来,林姑娘正在逗猫。”
傅羿安记忆中,林婠婠是挺喜欢那些软软毛乎乎的小东西。
他撩袍抬脚刚一出门,菡香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怯生生地哀求,“世子爷,你去看看我们家姑娘吧,她吵着要合奏,不然不睡觉。”
傅羿安抿唇,喜怒难辨,“她的琴在这?”
菡香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把琴可是我们姑娘的命根子,不管去哪里,她都会命我们随身携带,五年来一贯如此!”
傅羿安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犹豫了一瞬,还是朝苏灵音居住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过廊道,他就停下了脚步。
苏灵音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她的面前摆着一把古琴。
傅羿安信步靠近,垂低眸,怀疑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这张琴上。
只需片刻,他便认出那把古琴,正是当初他珍藏了十年,之后又狠心砸毁的彩凤鸣岐!
傅羿安眉宇微蹙,审视着苏灵音,“这琴不是损了吗?”
苏灵音仰着头看他,眸光温柔,“羿安说什么胡话,这鸣岐你一直视为珍宝,我情愿损我自己,也绝不损它!”
“羿安,我学了一新曲,前阵子一直都在练习,先弹奏一下,你帮我指点指点,好不好?”
说罢,她抖了抖袖子,伸出纤纤十指,往琴弦上轻轻一搭,赏心悦目。
悠扬的琴声立马回荡在院中。
傅羿安有片刻失神,他有五年从未抚琴,可苏灵音这《凤求凰》中的几处小错,他还是一耳就能分辨出来,尤其是那长颤,实在明显。
林婠婠是寻着翎花出来的,不知道小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来了这清梧别院,像是兴奋得很,整个院子乱串,她寻了好久,居然走到了这庭院。
越过芭蕉丛中,玉兰花旁边的亭子里,傅羿安负手伫立在苏灵音的身后。苏灵音白衣胜雪,看她抚琴的姿态,娇艳明媚,美极了。
两人才子佳人,宛如一对璧人!
那悠扬的琴音,温润如水,余音袅袅。
更也让她永生难忘。
林婠婠的手指悄然收紧,心狠狠颤了一下,不停地酸,她努力地抑制让自己别哭。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看、不思、不念、不爱!再大的痛苦缓一缓,也就过了。
一切都是妄念!
她早就该放手了!
她不会再喜欢傅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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