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径直走到吧台边,拎着一节椅子回来。
把高高的吧台椅放在厨房里,对站在门口的她招手:“来,桑桑。”
崔桑宁走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腋下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后退两步满意的打量着他的杰作。
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就坐这吧。”
说完转身把袋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台上。
崔桑宁眼睛里的迷茫后知后觉的变成了错愕,她知道在北方人眼里她不高,但是这样像拎小孩子一样拎她会不会有一丝不妥当。
椅子很高,她的脚垂在半空中,白皙的脚趾不自然的蜷缩,然后抬起来踩在了横栏上。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崔桑宁忽然笑出了声。
权御闻声回头,无声询问。
崔桑宁手撑在椅子两边,晃了晃脚:“三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甚至比大多数同龄人都独立,都勇敢。
所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呵护,她没有他们想的那样脆弱。
权御在洗菜,没有回头:“我知道,谁家小孩可以开一个在业内首屈一指的工作室?”
而且,他很明确自己对她的心思,他觉得他遇见她的时间刚刚好。再早他也不会心动,他的信仰不会让他对一个没有成年的姑娘有非分之想。
初遇,她十八岁,在他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朱砂痣,却无关爱情。
再遇,她二十五岁,他确定了心意,想和她共度一生,这一次,他们之间是关于喜欢和爱的。
她孩童时期和他无关,但是他希望,他可以成为那个让她的以后活的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人。
他愿意为这个奋斗目标终身努力。
权御道:“把汤勺递给我。”
崔桑宁伸手够着从旁边的框里拿出两个勺子,一大一小的举在手里:“你要哪个?”
权御看着她的动作,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
递给他之后,崔桑宁把另一个放了回去。
当菜倒进滚油冒出滋滋的声音,饭菜的香味还没有出来,崔桑宁忽然觉得她饿了。
本来一点胃口也没有的,却在这一刻饥肠辘辘。
为什么呢?她没深想,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饿是正常的。
好多年后,回想起这天晚上,崔桑宁却忽然明白了,如果那天晚上三叔没有来找她,她一晚上都不会饿的。
因为他来了,在她最需要人陪,却最孤单的时候,他点亮了厨房的灯,然后……她饥肠辘辘。
饭菜上桌,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安静,偶尔说话,却没有一丝尴尬,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权御收拾碗筷,崔桑宁吃饱喝足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菜是三叔买的,饭是三叔做的,现在碗能让三叔洗吗?
肯定是不能的了,穿着拖鞋达拉着走进厨房站在洗碗池边上,举手发言:“我来洗。”
权御手上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指着洗了一半的碗,看了她一眼:“你这表现是不是挣的有点晚了?”
手背在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