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书因烧,全身没有力气,没法下地走路。
他要去厕所,难道凤乘扶他去坐马桶?
绝对不可能!
苏晨煦从电话中看出凤乘眉头紧锁,他起来穿上衣服,拿起电话,“我过去照顾谭玉书。”
凤乘想到走廊那个温度,不想让苏晨煦再遭罪。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又看看手里的,她决定牺牲让床上这个。
“苏晨煦,你别动。我带谭玉书过去。”
凤乘说着开门,进来时推了个推车。她可背不动接近一百六十斤的大汉,当然也不愿意。
她找出苏晨煦给谭玉书的黑色大衣,扔给他,“穿上。”
看到推车板上全是污渍,在推车上垫一层布。
干完转身现谭玉书没动,想火,手机传来苏晨煦的声音:“他动不了。”
凤乘叹口气,一手伸到谭玉书的背下,一手捏住他肩膀,费劲扶起来,嘴里抱怨,“比起苏晨煦可真沉啊!”
谭玉书阴阳,“嗯嗯,毕竟你家那位长得不是肉。他是一百四十斤的棉花,我是一百五十斤的铁块。”
凤乘一个白眼,给他把衣服穿上后,一个公主抱起身,四目相对。
“……你可真能装,明明轻轻松松。”
凤乘不客气把谭玉书放在推车上,“谭玉书,你给我收敛起来。你喜欢谁我不管,但我喜欢的是苏晨煦。”
她觉得要是谭玉书再说过分的话,就要想办法掰正。
这倒不是为苏晨煦,而是为她自己,为她这份感情。要是苏晨煦被伤到了,她的这份感情也会跟着腐烂。那岂不是给自己找苍蝇吃!
凤乘把谭玉书推进苏晨煦房间。
上完厕所后,弄上床后,苏晨煦要给他物理降温,凤乘不方便裹了张毯子蒙头睡在沙上。不到一秒,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醒着的两男人都有点惭愧。
苏晨煦守了谭玉书半小时,最后一次测的温度,确定没大问题,便放手不管。
他把自己的被子抱下来,仔细盖在凤乘身上,自己也钻进去,把里面的人揽入怀中。
第二天起来,天气居然放晴。
天气预报的雪天神奇变成了大晴天。
还在睡梦中的凤乘被敲门声惊醒。她从苏晨煦身上爬过去,没做任何整理就打开了门。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结实的双臂抱起来,像小孩一样在空中转圈。
“小乘子,想死我了!”
苏晨煦和谭玉书被这突来的惊呼唤醒,看见一个头半白的男人,胡子拉碴,穿着基地蓝色工装,抱着凤乘转圈圈。
凤乘很无奈,这位前同事打招呼永远这么特别。当年他们俩同为大学讲师,可年龄差距很大,这位前同事就一直拿她当小孩。
她等前同事转够圈了,明显力不从心时,轻拍他的肩膀,“张羽峰,行了,放我下来。”
张羽峰笑地合不拢嘴,“你是不是吃的长生不老丹,过了十年都没变化。”他边说边摸自己白的头。
凤乘呵呵一笑,夸张羽峰嘴还是那么甜。
两人寒暄后,让屋子里所有人收拾下,去食堂吃饭。
一行人出宿舍,到顾静菲宿舍门口,敲门后一分钟后,酥酥穿着一套中式小袄出现,背后跟着脸色红润的顾静菲。
谭玉书看到酥酥的新衣服眼前一亮,这身衣服显然不是凤乘和苏晨煦的风格。
凤乘对自己衣着属于不光着就行,对女儿的衣服却很上心,以她那浅薄的审美观,浮夸鲜艳等于好看。
苏晨煦的衣品乍一看不错,但谭玉书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很努力融入上流圈子,漏洞百出,可笑得像个跳梁小丑。
不过顾静菲的品位很不错,这人出身应该不错。
苏晨煦下意识去牵酥酥的手,被她躲掉。他叹口气,收手跟上和张羽峰说说笑笑的凤乘。
凤乘看了眼酥酥,没有带责备,牵起苏晨煦吃瘪的手。
两个大人没回头,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酥酥一瞬间委屈冲垮了小心脏,大颗大颗眼泪往出涌。
顾静菲抱起她,在无声的哭泣中,走在最后面。
基地食堂出人意料的拥挤。
一百平的空间,摆放了十张长达二十米的长桌,每张桌子配上八十个凳子。密密麻麻穿工装的人挤在上面,每个人只有半米宽的空间。
因为空间太挤,不适合大量人走动,饭是由厨师分。
凤乘坐在上面,左右两边都紧贴着人,活像个夹心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