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这五年在牢里的日子,不好受吧,你还想再进去吗?还有你的儿子……你就不心疼你的儿子和母亲?”
白晓璐冷笑了声,微顿说:“你什么意思?”
卧室门被连瑶和fiona几人拍的怦怦作响,纪绒绒大声喊:“除晞,石榴叔的电话,你开门,接一下。”
除晞没有应声。
纪绒绒焦急起来:“有重要的事,除晞,先开门!”
除晞胸口凝聚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孤勇,下定了这个决心,她连手都不抖了:“你不是纪少徵的对手。放过我爸,冲着我来。”
白晓璐在对面放生哈哈大笑:“好啊。你再等等。”
说完,切断了线。
除晞筋疲力尽打开门,留下来的堵新郎门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入,纪绒绒挤在中间a警告道:“诶诶诶,都小心点,这儿有孕妇!除晞接电话,纪先生的!”
a把手机隔着好几个人递过来,除晞走到床边听:“十六叔……”
“还好吗?我快到了。”
“嗯。”
纪少徵已经知道除正广在白晓璐手里了是不是,他也许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除晞。”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弱不禁风,好像一根随时被吹翻的电线。
“嗯?”
纪少徵还是说:“白晓璐……今早把你爸的家人都绑了起来,现在在你爸爸公司的天台上,还有你爸爸……是后来才赶去的。”
纪少徵料到经过这一天一夜泊淳下血本对新闻进行的控制,白晓璐见到定会被激怒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第二天就是婚礼,除正广已做足准备应对,却不料白晓璐兜兜转转居然去瞄准他的老婆和龙凤胎儿女。
除晞的手心渗出冰凉的汗水,原来是这样……一环扣一环,好像一只难分难解的九连环,除正广在乎他的老婆和儿女,她在乎她的亲生父亲,纪少徵在乎她,白晓璐在乎家少徵……于是要拿捏住纪少徵,白晓璐干脆顺藤摸瓜绑票除正广的老婆,和与除晞那有一半血液联系的弟弟妹妹。
“除晞,警察很快就到,白晓璐的目的不是伤人——”
“可万一呢?”除晞忽然舒了口气,“十六叔,也许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的。”
纪少徵也苦笑却笑得艰涩之极:“是啊。不过你会生气,不理我。”
除晞落泪:“生气不理你算什么啊。我舍不得你,根本不会离开你。生气之后总会原谅你,再说……”
“早知道——”
“十六叔,我想对你说,十年前在纪家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最幸运的事,我不知道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不知道……我这样一无所有,能拿什么去换那份幸运——”
除晞闭上眼睛,她听到背后有个陌生的脚步在逼近她,一步步向她身后走来,不管是谁,她不能回头,不能挣脱,甘愿屈从。
“新娘子!”
除晞惶惶然,本-能快步躲开,一转身,是爱纱的其中一个妆发师,一脸惊愕,眨眨眼说:“怎么了?liv让我劝你别哭了,来给你补补妆。”
除晞抚着胸口捋了捋:“噢。我以为……”她缓过来神,把手机拿到耳边,“等等,我再说两句,十六叔?”
砰……一声骤然的巨响瞬时砸了过来,除晞全然懵住,再连续几声,刺耳的忙音逼得她只得将手机拿离开耳旁。
“十六叔?十六叔?!喂!喂!纪少徵!回答我啊!”
通话上的时间一秒一秒的还在走动,却只有闷声的杂音,除晞除晞已六神无主,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嘶喊出来居然是哑的。
“纪少徵!”
哒哒哒,寂静的背景音里是清晰可辨的高跟鞋声,然后手机被拾起,轻轻敲了敲:“嗨,末末,还是我……”
“白晓璐!”
“对,是我,看来你对我越来越熟悉了。”
“纪少徵呢?你——”
“噢,你不是让我去找吗?结果在路上那么巧,我看见了他……他穿成这样可真帅啊,只可惜,他为了早点见你,偏偏甩掉别人,一个人开着车改道走,让我有机可乘……唔,纪少徵——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说的没错,我是爱他,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爱他。真好,他现在被我撞晕了,终于会对我言听计从了。”
白晓璐将头纱一把拽下来,惊坏了大家,纪绒绒第一个跑上前:“除晞!”
除晞踢掉高跟鞋,换上白色的平底靴,满脸是泪,却沉声对着手机咬牙恶狠道:“白晓璐,你这个疯子!”
终极报复(9)
除晞解恨地骂出了名字,系上鞋带直起身,推开人群向外面闯,被方才就来到身边的连瑶和纪绒绒齐齐拦住。
纪绒绒不可置信问:“你说谁?白晓璐?”
除晞眼眸垂着,一下亮了起来:“对,白晓璐,那个疯女人在路上撞了十六叔的车!绒绒,马上报警!”
纪绒绒震惊之余,恐慌地拉住除晞手臂:“除晞!你这样子去哪里?”
除晞婚纱的领口是一字型的,手臂由上等刺绣蕾丝包着,虽然莹白的肩头裸0露,安全性却相当好,她提起裙摆,望着纪绒绒,目光虽然坚定,眼底还噙着泪。
“当然是去找他……绒绒,今天如果是你的婚礼,新郎是叶灏丞,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吗?”
纪绒绒苦笑,握紧住:“才不会!”
除晞一点一点拨开她的手,目不转睛,低声说:“让我去……”
纪绒绒一失神,除晞已经奋力挣脱着,那般坚定和勇敢地离开,转眼,她便只能看见她飘着白纱的背影,在喧嚣中摇曳,那一画面定格在瞳孔里,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