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只能揪起枕邊的一個被角,一點點朝著中間掀,掀到她胳膊壓著的位置時,不知她是不是剛好想翻身,他都沒用多大力氣,她就轉了半圈,躺平了。
恭喜陳長風在「不看那裡的挑戰」中獲得了o。1秒的好成績。
他感受到自己怦然的心跳,也顧不得把她塞進被子裡了,直接把掀起來的那半邊被子一把扔到她身上給她蓋住。
上次喝醉了,她也是很快就安靜地睡著了,陳長風站在床邊看著她,看她像個嬰兒一樣把兩隻手舉起來放在耳側,露出來一段白皙的手腕,真白。
他腦子裡閃現了剛才一掃而過的畫面,兩隻耳朵一起羞紅。
為了緩解這不禮貌的衝動,陳長風選擇離開房間,去外面整理心情。
他先回了宴會廳,廳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他去跟一對人和趙伯伯打了招呼,寒暄了一陣,找到程諾的手包帶走。
離開宴會廳,他又去了程諾的房間,把她下午放在這邊的她的衣物都裝進袋子裡,這才又提著回了自己房間。
他以為程諾會像上次那樣安睡到天亮,他甚至還卑鄙地想著是否可以和她共睡一張床,反正那床夠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沒想到才進門,就看見程諾呆呆地坐在床上,聽見響聲扭頭看向他,嗓音有點啞地問道:「幾點了?」
她身上的被子只遮掩到她的肚子,這樣坐著的姿勢比之前平躺時還要直觀地展現她的曲線美。
陳長風不敢多看,低頭抬手看腕錶,「十點了,晚上。」
「哦。」程諾聞言,放鬆地向後躺倒,嘴裡嘀咕著,「嚇死我了,明天下午一點要排練。」
她可能人還懵著,也不記得自己坐起來的時候挪動過,這會兒毫無顧忌地後傾,「咚!」一頭磕在牆上,慘叫一聲眼淚直接飛濺出來。
陳長風慌忙跑過去,伸手輕輕摸她後腦勺,看有沒有撞起包來,又從床頭柜上連抽了幾張紙,去擦她臉上的眼淚鼻涕。
「沒有鼻涕!」程諾不忘強調重點,把他的手拍開,不讓他擦自己鼻子。
「嘶——打人這麼狠。」陳長風收手,紅著臉去扔垃圾,從衣櫃裡拿了件浴袍出來扔給程諾,「穿上。」
程諾低頭看了眼自己,掀開被子套上了浴袍。
她剛才那一小覺睡得並不舒服,現在肚子餓,腦袋疼,嗓子干。
於是看陳長風就特別不順眼。
她問他:「你在我房間幹嘛?」
陳長風已經坐到了沙發上,離她有一段距離,「這是我的房間,你急著要睡覺,就先帶你過來了。」
程諾毫不懷疑他的作風,但懷疑他的人品:「你幹嘛故意把枕頭抽走?」
說的是她背後應該有的枕頭,要不然她也不能撞到牆。
陳長風:「我怕你昏睡過去了被枕頭捂著鼻子,窒息了怎麼辦。」
他好像說的都是人話。
程諾的肚子咕嚕嚕響,陳長風隔老遠就聽見了,拿起茶几上的電話叫了客房服務,讓送點吃的過來。
「你頭疼不疼啊?」程諾按著自己太陽穴問他,「我都懷疑我喝的是假酒,怎麼這麼難受。」
「摻了那麼多水,和假酒也沒區別了。」陳長風才是真得頭疼,剛才的短暫清醒隨著時間推移又變昏沉,總覺得腦子裡蒙了一層水霧似的,和這個世界都有隔閡。
同樣不清醒的程諾,說著不著調的話,「我爸經常說,如果一頓酒喝難受了,就得再喝一頓投投。投投,你能理解嗎?」
陳長風大概能理解,「就是涮涮……呃,反正就是再喝一點的意思是吧?咱爸開酒吧有經驗,聽他的。」
他打客房服務又叫了瓶紅酒。
白天還在想著節食控制體重的女人,這會兒沒什麼原則地吃起三明治,配著紅酒。
陳長風跟她說起來她關心的趙宗岐的「初戀」,「我剛才看到她了,是陳又恩,你記得這個人嗎,有一年咱們一起去過遊樂場跨年。」
程諾不記得了,她搖頭,但是很好奇,「她什麼表情,難過嗎?」
陳長風喝了口紅酒,「不知道,我看她肚子好像有點大,如果不是胖了的話,就是懷孕了吧。」
程諾腦子沒轉過彎來,吃驚地問,「趙宗岐的?」
陳長風失笑:「不能夠吧,你就不允許人家有的感情了?」
「也是。」程諾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她抬眼看看對面晃著酒杯的陳長風,把自己曾經好奇過的問題問了出來,「如果你結婚,我坐在台下,或者我結婚,你坐在台下,你會哭嗎?」
陳長風果斷地回答:「會,我會哭暈過去。」
程諾笑起來,不管他是認真的還是逗她的,這答案都讓人挺舒服。
他們順著那年的跨年遊樂場聊下去,說起當初的事,杯子裡的酒不知覺間一點點添滿又飲盡。
「我記得那次我們吵架了,因為我去看男朋友的籃球比賽,沒看你們學校的年演出,你生氣了。」程諾回憶著高三冬天的那次爭吵,發現自己居然還能記得好多細節。
陳長風不屑地糾正,「是預備男朋友,你們不是打賭如果他比賽贏了才在一起嘛。」
程諾:「對啊,所以我才去看他比賽,不然萬一他輸了騙我呢?」
陳長風想起那年的學校年慶典還是會生氣,要不是想著能在程諾面前露一手,他才不會接受被班主任選報上去的鋼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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