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答应待到快晚膳时才回宫去。
她走后,景秋收拾桌上的果皮,说;“这梅答应真爱说话。”
梅答应天真的外表下,透着几分精明。
乾清宫,敬事房太监呈上绿头牌。孝章帝看了看,王宝瞧一眼,忙问;“绿头牌好像少一个。”
敬事房太监举着托盘,垂首道;“贞常在告病。”
“着太医看了吗?什么病?”
李业面无表情地问。
“说是开春着凉了,气喘,没传太医。”
“气喘还是喘气?”
“气喘,皇上。”
王宝训斥,“你们这内务府怎么当差的,皇上一问三不知,贞常在病了,为何不传太医。”
敬事房的这个太监冤,妃嫔病了,内务府敬事房管不着。
太监举着绿头牌,李业扫了一眼,有点心不在焉地随手翻过一个绿头牌。
敬事房太监退下去时,悄悄地抹了一把冷汗,皇上翻的容贵人的牌子。
◎贞常在这身子,还能侍候皇上吗?◎
宫女们侍候容贵人沐浴,严姝进宫一个月了,皇上第一次翻她的牌子,太后几次在皇上面前提。
容贵人裹着披风被太监扛着送入乾清宫偏殿,侍寝的妃子都在偏殿。
次日,天还没亮,容贵人被太监送回寝宫了。
宫女太监看容贵人面色发白,没有侍寝前志得意满,容光焕发,没人敢问。
严姝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自己的脸,严姝的长相酷肖太后,严太后当年绝代风华,深得先皇宠爱,立为继后。
严太后不是皇帝生母,为了严家的权势利益,让自己的侄女进宫争后位,国舅府的哪位是皇帝的表妹,至今未封后,既是一日后位虚悬,什么都不是绝对的,一成不变的。
严姝比周舜华先入宫,占了先机,后位严家志在必得。
容贵人侍寝回宫后,一言不发,容贵人美则美,但是个冷美人,宫里人小心侍候着。
宫里规矩,侍寝的妃嫔次日要去给中宫皇后请安,后宫没有皇后,要去颐华宫,给执掌后宫的沈惠妃请安。
严姝打起精神,宫女打水洗脸,化妆用了半个多时辰,看了看,这张脸无不精致,艳冠后宫。
春喜弄来个铁炉子,铁炉子按在廊下,张福劈小木块,放入炉子里点燃,烧了一壶水,烧柴冒烟,不能在屋里使,天缓和了,在外面烧炉子。
春喜又弄了一只铁锅。
魏楚和景秋、添香站在一旁看,景秋说;“以后就不用吃冷饭了。”
魏楚说;“暂时先用这个,等以后砌灶,我们就可以自己做吃的了。”
“什么食材都没有,我们做吃的还要找内务府要。”景秋说。
魏楚看看玉清宫院子,除了前院有一棵梧桐树,后院空着,说;“我们把后院的地种上蔬菜,吃着方便,又新鲜,前院种两棵果树。”
张福说:“主子,种菜就交给奴才吧,奴才家是佃户,租种东家的地,奴才从小就下地干活。”
“春季播种,几个月就能吃上青菜了。”
原来魏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榆关镇的小院里种菜,好些农作物全认识了。
用了几日,张福把后院的地翻了。
春喜去内务府弄来菜种,撒上种子,一连下了几场春雨。
张福做了两副钓鱼竿,魏楚和答应梅雪兰,拿着鱼竿,身后春喜提着水桶,添香和梅雪兰的宫女冬儿搬来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