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凝转回头看了眼她这郎君,平白无故的居然吃一只羊的醋,“可不是,也不知谁将羊牵回来的。”
南珵回想起他牵回这羊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的,宛若昨日,“那羊是好羊。”
陆绮凝莞尔一笑,像夏日芙蓉盛开,光彩夺目的,尤其她脸颊黄灿灿的光将她映在明亮里,“为何是好羊。”
她竟不知羊驼还分好坏,真是月光动人的,什么新鲜事都有。
南珵一脸深思,意味深长道:“夫人有所不知,这羊见证夫人喜爱上自个郎君,可不就是好羊。”
陆绮凝缓缓冷笑一声,她就不该问,这人口中有何妙言,“那柿子树也是好柿子树吗?”
她其实不想问的,但架不住实在好奇。
南珵一把往陆书予那里俯了下身子,将人揽着,另只手抻在贵妃榻上,保持力道,不让这姑娘嫌他累赘,他笑道:“那是我们应该敬重的树。”
柿子树一看在院中就长了有些年头,是年长的,老师有云,凡年长的合该敬重才是,人一旦有了转世,不定转成什么,敬重物什,便是敬重来世的自己。
陆绮凝不加掩饰赞赏道:“吟知所言极是。”
“敷衍了事。”南珵顺着她侧脸亲了一下道。
陆绮凝“嘶”一声,这人揽着她肩头,亲她也就算了,怎她好声好气的夸人,就成了敷衍了事呢,“哪里敷衍?”
她不服气!
“那你亲我一下,我都亲你三下了。”南珵毫不客气道。
陆绮凝拧眉,不就刚亲了她脸颊一下嘛,哪里来的三下,凭空多出来的?“不就一下嘛,什么两下,我听不懂?”
“为夫在午憩时还偷亲了夫人一下。”南珵把“偷亲”二字都用上了,刻意为之。
陆绮凝有些喘不过气,等会儿,午憩都能偷亲她,平日里没少占她便宜罢,“南吟知,你实话实讲,偷亲我多少回。”
她指着南珵鼻尖,愤愤道。
南珵故意逗她,“也就十来回罢。”
占了便宜还卖乖,“南吟知,你今晚睡地上。”陆绮凝想从一旁下贵妃榻,却发现她左边放置着矮方桌,右手边是南珵手抻着,她身前是这人身子,她一整个是被围着的。
“你起开。”陆绮凝声音懒懒的,没火气,也没好声好气,“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莫名其妙的。
南珵将抻在这姑娘身侧的手挪开,陆书予却将腿躯蜷着,未离开,南珵道:“可我想跟夫人说道说道。”
“那太子殿下自言自语罢。”陆绮凝挪过身子未看他。
南珵却一把她从书房抱到春景堂的贵妃榻上坐着,一路上喋喋不休,怀中人不理他,他知晓陆书予平白生气并不是因着他偷亲她,而是别的事。
春景堂的贵妃榻比书房的要更舒适一点,“有不舒服吗?”南珵关心道。
陆绮凝接了话茬,“没不舒服啊。”
她知晓自己没生气,平白让人听她恼了两句,自然也知晓自己快来的月信,“我从来不会不舒服的。”她自然而然接过南珵递过来的温热水。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南珵嘴角浮笑,“你别歪想。”
“这话听着不别扭的,夫人。”南珵没歪想,他想不难受便好,不然日后他很长时间不见这姑娘,他怕自己照顾不着她。
虽然笑竹医术高超,但他还是不放心。
陆绮凝好好坐着,认认真真道:“你叫我小予,阿予,陆书予,就这夫人的。”她索性就直白道:“我打肺腑,自听着小字更亲切,当然你随意,我唤郎君怪别扭的。”
她和南珵是夫妻不假,比起这个她更希望南珵是她的家人,是侯府里不可缺少的一份子,这人私下一口一个夫人的,她又给不了这人相应的回应。
只能明言。
南珵温语道:“成,但不过阿予得亲我一下才成。”他只想听一声陆书予唤他郎君,唤名字这事儿,他赞成这姑娘说的。
至于亲嘛,那自是……
陆绮凝手微微曲蜷,抻着她自己脑袋,她长睫微抬,便是南珵那落在阴影下的眸子,眸中有颗极其亮眼的星星,她没动身子,就这么看着人笑,“整日患得患失的。”
她可是南祈都城顶好的夫子倾囊相授的唯一学生,虽然夫子确没授过她情爱一说,但却有言:人若有需,必定招摇。
世上之人皆是俗人,拿当今南祈皇帝而言罢,凡事皇帝想做朝事,势必跟大臣提前交谈,这番言论不就是皇帝想做嘛,大大方方承认没何不好。
南珵喜爱她,她又曾言:她喜欢亲他。
那么便很好理解,就是南珵想让她亲他,是以觉着她也喜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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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酽春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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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亲不亲我。”南珵一口承认他就是患得患失的,他甚至将自个清隽脸颊离陆书予更近了些。
屋内烛火暖洋,陆绮凝瞅着南珵朝她眼前靠近,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要亲到她了,却止了步,她玉容貌只顺势往前送了一点,便挨上这人唇瓣,下一秒南珵像是怕她亲一下跑了似的,揽住她后脑勺,顺带将她发髻中的那两只玉簪子拔下。
陆绮凝乌发瞬时在她身后垂泻,南珵手在她身后,穿过她的发丝,将人发了狠揽在怀中,只给了这姑娘喘气空隙。
一吻结束,陆绮凝瘫在床上铺好的锦被上,南珵去净室沐浴去了,她刚跟脑海浮现白云似的,整个人不自觉地被南珵抱到床上的。
弄得她现在身子都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