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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秋日赋闻银似梨 > 第7页(第1页)

第7页(第1页)

但这姑娘始终不愿一笑,是以不喜他,因着那预言不得已嫁给他,已保性命无忧。

锣鼓声来的蹊跷,府上遭变,江氏夫妇行事又妥当,不是那等不心细之人,合该派小厮去燕府通禀方恰,偏新郎官登门,蹊跷万分。

陆绮凝和南珵不约而同再次想到一处。

江舟行眼底明显多了丝慌乱,他派去燕府制止燕家儿郎登门的小厮,出事了。

不过片刻,南珵想到解决法子,“白羽,你和江氏夫妇一同去迎新郎官到此。”

白羽是他贴身侍卫之一,也是他今日带着出门的侍卫。

江氏夫妇同迎,燕家既登门,该合规的礼数不可缺。

接着南珵道:“今江家悔婚,皆因其女一心为江氏,大婚当日心意决,不愿再嫁人,为平燕家愤,翌日起,每日抽两个时辰去。太子别院,由太子妃亲教规矩,江夫人意下如何?”

美其名曰如此,江家还是要登燕家门,致歉。

外头锣鼓声愈响愈近,沈宁溶心中惋惜,江氏一族庞大,能在江南屹立不倒,若说不得罪一些对家是不能够的,凡商贾之家无一人不想领着族人更富一层,然江家就是这枚眼中钉。

那小厮铁未登燕家门,被挟持已成舟,哪家所为不得而知,江家出事,瞒的严实密合,只一种故意为之,为的是这大喜日子触江燕两家眉头。

商人行商忌讳甚广,嫁女更是忌讳有白事,喜轿遇着当街死尸,此族必衰之。

沈宁溶连忙道:“太子殿下所言妥帖,江氏一族感激不尽,只恐那派去燕家的小厮恐命微1矣。”

商人逐利不择手段,官场逐名尔虞我诈,有言道:鸦群何谈白。

在南祈都城,上至皇帝皇后,下至黎明百姓,男女早早实现相对平权,在官场男女皆可入朝为官,陆绮凝这郡主和太子妃头衔是可以决定很多人生死的。

她缄口不言,顾虑自有之,江氏一族上至老祖宗,下至妯娌该来送亲的早早便到了,这会无非是被支开,这院外一众婆子都是江夫人心腹,定惹人猜忌。

天下无不透风之隙墙,待会儿这扇门一开,传出去的无非两种,一种是她这个太子妃亲下命令退了这门亲事,太子妃与江家上无亲,下无渊源,若由她开口,那刺杀送信小厮之人背后的主子,可就真真坐实了信已经由江大善人送至都城的消息。

那两箭未伤到小厮要害,可也不浅,当时很多血迹都结痂,若陆绮凝猜的不错,大概会是江南官衙中某官员派的杀手,只小厮那马匹上乘,杀手难追,才选择放箭。

江南到都城快马两日,不足令小厮死亡,要么是杀手轻敌,猜测那小厮到不了都城会毙命,要么就是有清廉官员或者商贾一族故意引都城派人前来,小厮只是个引子,为得是让太子出手查查这江南官员。

另一种就是太子亲自开口,一个被江南六房认为是“流放”到此的知府,无人信他会在意这桩案子,徐鸿越与他不过是因着与妻子娘家沾亲带故的关系,那杀手背后之人也尽可放心。

整个南祈虽知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但除已信念改观的都城外,剩余依旧不信太子会为一怒为红颜,为妻把案翻,

天下男子理性占七分,剩下三分是色字当头一把刀,是福是祸难自摸,但凡是总有一两个例外,陆绮凝阿爹和她舅舅就是那两个极好极好的男儿郎。

前头小厮送信命丢,后头江家女出阁又有小厮命微,到底是何人指使,二者有无关联。

陆绮凝足足坐了半晌,才提醒道:“白羽你领着江氏夫妇去提前迎迎新郎官,原小姐寻边儿坐罢。”

南珵眼睑微微一跳,若非坐别人家中,定要问上一嘴,这小姑娘也不知偷摸在心中骂他甚。

都说夫妻心连心,他对这话深信不移,即使小姑娘心中无他,那也是上拜天地,下拜双亲的,是以这姑娘此前骂他那次,他眼睑才没跳。

银粟高挂枝头,赤乌温煦,还是他在宫内遇四岁陆书予那日,小姑娘被嬷嬷拉着走,他神使鬼差地远远抬脚跟着,行至一树底,软绵雪消又释,一撮儿掺着消水的雪跌落小姑娘脖颈。

那小姑娘飞快的跑开树底下,身边嬷嬷跟着她跑,并利落拿出一干净帕子给她擦拭,她用带着稚嫩地声音笑道:“嬷嬷我没事。”她双手叉腰,白嫩的小脸忿忿,“雪花是祥瑞,定是这簪雪都看不下去。”

“嬷嬷你说刚那是不是劳什子。”

躲在远处树下的南珵真真切切听着,他神情微舒,刚在御书房不通的治国之道也暂抛脑后,抿唇一笑,一个四岁连很多字都还分不清的小姑娘,骂他倒是挺轻松。

忽而他又想到南祈一十八年,年关已至,次日春节,那晚月华明柔,如涓涓细流,穿过昭平候府绒院中的一棵绒树,点缀着院中白汉玉地面,却注定是个无眠夜。

片刻,屋内一产婆抱着襁褓女婴走出来,那是南珵第一次见陆书予。

彼时他四岁,女婴刚出生。

安宁院外步履匆匆,燕牧风新郎官装束,在江家外一跃下马,街邻四舍朝他道贺,即将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说他欣喜万分不为过。

不过自打进了这安宁院,燕牧风一颗心跳地厉害,他从未有过此等慌张,那日他领父母登江家门提亲,都不是这般慌张,这会子倒更像屋里头有什么大事发生。

观其院,院外守着的其中一位妈妈,他识得,提亲时在他岳母身边那位,究竟因着何事,大喜日子,这般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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