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初眸光一凝,周唯像被目光烫到,立刻松了手,不再跟他争执,她背手往后藏,被攥住手腕一把拉到近前,期间所有的反抗像小孩过家家那样被轻巧制住,谢易初挑起她食指垂眼看了一会。
血渍还算新鲜,连斜裂进甲床的边缘也是毛糙不平的,说明弄伤没多久。他用指腹抵着断甲轻轻拨开一点,检查裂到哪里,越看眉心蹙得越深。
“怎么弄的?”谢易初收敛神色,低头用嘴唇碰了碰。
周唯下意识蜷缩手指,无意间将他唇压得更深。和傲慢冷淡的脾性不同,他的唇很软,且薄,指尖顺从内心摁下去,谢易初一怔,她却像找到好玩的东西松开又摁了一下,谢易初启唇抿住她食指。
不能玩了,周唯缓缓眨眼,敷衍道:“忘记了,现的时候就已经裂了。”
她回忆过,只能追溯到沙边那次,大概是躺在地上无暇顾及其他,手磕到了沙腿,连疼痛都被盖过去,洗澡的时候才现。
更多的周唯懒得想了。
谢易初重新将医药箱抱过来,翻出创口贴,拉着她手左右看了几遍,面对翘起的边缘迟迟下不了手。
周唯视线一直落在那堆碘伏里,觉他许久没动静才“嗯?”了一声,后知后觉还没弄好,她笑了笑,不甚在意地用拇指直接摁住断甲边缘,对到一起,然后凑到他手边,“喏,缠吧。”
她还未喊疼,倒是谢易初神情压抑得厉害,给她缠好以后一言不地整理医药箱。
“也不是很疼。”周唯抬手看了看,笑起来。
谢易初瞥她一眼。
周唯去摁他嘴唇,谢易初手抬起来了却
没打下去,周唯把缠了创口贴的食指摊在他面前,很有底气地说:“你打啊。”()
谢易初掀眸盯在她脸上,医药箱重重放在茶几上出沉闷的一声&1dquo;哐”,周唯快收了手,催他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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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睡觉好不好?”
谢易初叫她不要做饭,周唯说好,眼睁睁看他关门,她扬起的笑脸落下去,一只手不好操作,用牙撕了他缠好的创口贴。
有胶的区域黏在甲面上,被暴力撕开,扯到断裂的口子,血又洇出来,很慢很慢,但的确在出血。周唯叹了口气,回到茶几边重新捡起创口贴盒子,抽出一条来。
他裹得太松了。
连给伤口缠创口贴都不会用力。
周唯将伤口裹得很紧。
谢易初随便揉几把头就能擦个七八成干,就听厨房的门刺啦一声,周唯探身出来对他笑,“刚刚好水开,快来下水饺。”
谢易初闭了闭眼,去厨房把冻水饺丢进锅里,转头就对她脾气,“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做饭?”
周唯点头,“没有做啊,只是烧一锅水。”眼睛看着锅,她紧接着吩咐道:“诶,快点接碗冷水倒进去。”
冷水一入锅,激起大片白雾。谢易初满心烦躁,偏偏周唯什么都明白,坐在餐桌旁,手臂搭着椅背,似乎感觉到他视线,抬头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谢易初冷着脸关上厨房门。
“……”
他真的,好记仇。
周唯把头枕回椅背上。
一门之隔传来她的远程指导,谢易初赶在饺子散架前全捞了上来,门一开,周唯刚说不吃,谢易初放下碗,捏开她下颌塞了她半个,然后一边嚼另外半个一边不咸不淡地笑,“嫌弃你也得给我咽下去。”
周唯认真咀嚼,张开嘴表示她真的咽下去了。
又是这种非常纯然的姿态,和她当初蹲在腿边,和在浴室里毫不设防地朝他笑一样,谢易初想起她抽烟也是这种神情,一面清冷疏离,一面暧昧含蓄,她总能踩到正中,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或许她并非这么想,只是看到的人希望她这么做。
如同他的梦。
冻类产品味道算不上太好,半个饺子下肚,嘴里都是这个味道,周唯去接了杯水,坐回来小口小口地抿,谢易初动作慢条斯理,半晌不见得吃一个。
周唯莫名感到几分难过。
于是挪着椅子离他更近一点,将头靠在他肩膀,“今晚先对付一顿好不好?明天给你做玉米排骨汤。”
她轻软甜的嗓音,听起来还有点哄的意味,谢易初哑然失笑,拿筷尾戳了戳她额头,“别老像哄小孩那样哄我。”
周唯轻轻吸气,眼睫快扇动几下,没作声。
这次轮到谢易初叹气:“我没你想的那么挑剔。”他只是在想别的事,不是吃不下冻水饺。
周唯说:“意义不一样。”
上次从医院回来,她坚持要做饭,也是这么讲的,谢易初顺了
()顺她耳际的碎,“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