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微微睁大了眼。
“不过。”他若有所思,“我也没有被通知要给我派编辑啊。”
安室透:“……”
他好像也没说自己是编辑吧?
不过故意报出清之介的笔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他和清之介还没有互报过姓名呢?
等不及他回答,清之介又问:“不过,你不是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吗?怎么又……”
他卡了下壳,明白过来哪里的逻辑出现了漏洞。
波洛咖啡厅的工作就够忙活了,跟何况兼职杂志社的编辑?
清之介戒备地看着他,别在手臂上的跳刀已蓄势待。
他的确生得很好看,不是那种俊朗的好看,而是偏向冷淡的,模糊性别的,带了点邪恶的好看。眉眼深邃,鼻梁挺拔,肤色苍白,阴郁得像吸血鬼,尤其是摆出这样的表情之时。
他和安室透有长得相像的地方,大概好看的人总是有共同之处的,对峙之时,倒像是关系紧张的兄弟俩。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然后问:“不行吗?”
他无奈地对清之介解释:“只是三份工作而已。不行吗?”
清之介震惊了,“三、三份工作?你还做了什么?”
他光是写稿和打零工就已经快忙不过来了。这人是打工皇帝吗?
安室透:“我还在做侦探。”
清之介迅萎靡:“哦,侦探啊。”
他对侦探不感兴趣。尤其在米花这个地方。
就连武装侦探社也只有一个侦探啊!米花怎么做到路人都能变身侦探的!
清之介大为震撼。
然后他开始计算安室透的工资:“服务生一个月37万,编辑一个月32万,私家侦探少算一点计15万,合起来就是……”
他不忍心报出那个数字,看着安室透,自内心地呐喊:“你为什么能这么有钱!”
安室透也不忍心告诉他,在失忆之前,清酒算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加油工作就行了。”
安室透祈祷,希望清之介的脑疾这辈子都不要康复过来。
“签约的合同我还没有带过来,今天只是来问下你的意向。”安室透说,“实不相瞒我有想要跳槽的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新的公司。”
“你不可能一辈子写这种花边报道。”
安室透忍无可忍,清之介能写,但不能写这种抹黑警视厅的东西了!
他一定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祸害别人吧!别纠结跟警察硬碰硬了!
安室透:“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在这种地方。”
现在写稿,未来写稿,你要写一辈子的稿。
清之介沉默了。
安室透的话恰好插中了他的软肋。他对于报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为了钱和乐子而已,况且主编对他很好,要是没有安室透提点,他可能真的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一直写到死了。
他原把报社作为起点,等到有了新的转机,就能抛之脑后。
可脑海中闪过主编的脸,他又觉得,自己能在起点上多待一会儿。
奇怪,他可不是这样容易产生依赖的人。
清之介叹气:“好。”
他抬起头,“我跟你走。”
犹豫只会将他的脚步困死在原地,清之介还渴望能写出更加打动人的东西。前路迷雾笼罩,他可能坠落深渊,狼狈退场。但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