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燚生在看到醫生衝進來的那一刻,胸腔內充斥的無能為力也到達了一個頂點。
冷靜自持也無法解決的挫敗。
鍾晴朗還在焦急等待消息,她現在不能輕易出病房門,怕引起更大的風波,就只能不停地給他發消息,問情況。
他只能回復不得已的「謊言」:「都穩定了,在睡覺。」
終於,醫生在裡面拉開帘子,走了出來:「沒事了,剛剛太激動。打了一針,現在又睡了,不過時間不會長,醒來以後,還是人少點好,把刺激降到最低。最好把相熟的心理醫生請過來,心理輔導一下更好。」
鍾北江手還在抖著,聽聞想解鎖手機,解鎖幾次都沒成功:「我這就聯繫。把這件事忘了,忘了。」
安燚生打開手機:「您安心陪阿姨,把心理醫生號碼給我,我來聯繫。」
鍾北江的心也空空的,機械地找到醫生的號碼,給安燚生展示,隨後什麼也不問,奔到秦舒床前,守在那裡。
安燚生在門口站了會兒,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努力驅散一直縈繞的無力感。
冷靜,是他現在必須要做到的事。
第29章懸門示眾
蕭賀韜從台長辦公室回來,施一詩已經在裡面等他。
見他眸色微緊,預感事情不妙,連忙把門關上。
「怎麼說?老大信了陳台的說辭?」
蕭賀韜坐到椅子上,兩手靠著椅背,緩緩說:「信或者不信他沒明著說。但是,他說了一個自己的想法,供我參考。」
施一詩的柳眉往上抬了抬:「噢?還提供了自罰方案?」
蕭賀韜笑了笑:「說話要謹慎。不要連累公關部。」
施一詩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清咳了一聲:「那倒是說說,老大有什麼想法?」
「他建議我從全台的角度和觀眾的角度,先把鍾晴朗停職。」
施一詩睜大眼睛:「什麼?停職!鍾晴朗在這件事情上,就是明顯的受害者啊,她為了於家死去的小孩談判,結果遭到襲擊,這在觀眾看來,不是一邊倒的同情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撫她,等養好傷,再繼續播報嗎?」
蕭賀韜頗具深意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難道她還是英雄?」
施一詩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複製老大的原話,想必先前也是費了一番功夫解釋。
這淡淡的反問,不管信不信,也算是定調了。
蕭賀韜掏出煙盒,點燃繼續:「陳燃的鞭子揮的長,已經揮到最開始她就任聞主播的事情上。恨不能從最開始就是權色交易了。」
施一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這人可是老大自己定的!這鍋也背?」
情緒有些激動的後果,就是杯子裡的水灑了。
施一詩邊抽紙巾邊說:「這件事老大心裡最清楚。當時選定朗朗,你也不可能跳出來反對吧?你只是順水推舟,他自己不想選原來商定的人,又不想得罪另一個人,最後才選定了朗朗。這事兒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