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歆予傻眼了,也害怕了。
局势急转直下,他望着那个虽被冻结却依然挺拔的身影,尽力地扭动身体,却怎么也动不起来,似乎刚刚那莫名涌现的力量将他的所有气力榨干了。
“呼——呼”傅痕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手向虚空一抓,一柄冰刃缓缓凝结,缕缕碧绿玉丝宛然其中,大概是刚刚那突然消失的蛟的毒性。就连陈歆予这种毫无战斗经验的人都看的出,这已经是这位傅将军的最后一击,可是此时的上官被死死地冻住,他若全力一刺,上官不死也残,他身为将军,为什么要搏尽全力杀一个陌生人,如果是冲他陈歆予来的,现在为什么不来杀他。除非,上官根本就是在放水,让傅痕兮不得不全力以赴,以求证他和上官之间的差距。陈歆予想到这里,放松地躺了下来,不再多想,傍晚的微风拂过他单薄的汗衫,他有一种坚定的直觉,他的人生,要真正开始了。
“离,煊炎爆。”
霎时间,方圆数十尺的坚冰俨然成汽,一团巨大的白雾包裹住了傅痕兮最后的视线,他也不管不顾了,右手手臂青筋暴起,咬紧牙,闷哼一声,执刃前刺。
冰刃的青色光芒在雾气中亮了一下便急褪去。
“哗——”雾气被一冲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硕大的龙头,银中带微蓝的鳞片,凶戾暴显的竖瞳,
深邃清亮的眸子里充斥着神性的睥睨。那龙头轻轻吐息,傅痕兮的瞳孔震动,倒映出那点于他鼻尖的剑端。
冰刃滑落于黄沙地,化成一滩水,渗入地下。
“唉——”傅痕兮勉强站着,这是他身为军人最后的尊严。“上官山秋,你赢了,把那个靖妖带走吧。”
“傅将军,这个暂且不论,那个狐型妖傀,你是怎么获取的?涂山霁?涂山霰?还是涂山玉卿?要是是你杀了他们之中之一,我不会让你活着走的。”上官的眼神凌厉地审视着快虚脱的傅痕兮。
“都不是,是涂山昆仑。”
“涂山昆仑?将军当真有这个实力?称他为神兽都不为过。我都不一定能击杀他。”
“当然不是我杀的,是我的同僚,当朝唯一的骠骑将军冯须臾。”
“好个骠骑将军,他时日无多了。”
上官攥紧了拳头。
“上官,你和涂山一族的关系我不多过问,可是如果你想斩下冯将军的头,现在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诚然,在我自诩宽广的眼界里面,无人能出尔右,但是在离开的长安的时候,冯须臾他开始与涂山昆仑炼化的丹药融合,我所得到的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他无狐妖之力傍身时尚且可以斩杀昆仑,更何况如今。你天赋颇高,还有一把神器般的剑,冯须臾那种人,要是见到了你,不由分说就会杀了你。”
上官冷哼一声:“那如果,我有一对六道全开的靖眼呢?”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已经睡着的歆予。
“傅将军,刚才多有得罪,我听说过你,为人周正,疾恶如仇,这里是三百贯,烦请你将陈歆予,也就是那个靖妖,带去白马寺,将他带给玄劫法师,待歆予醒后把这封信和这把剑给他,教他一些基本的剑术和身法,此去洛阳五千里,一路颠簸险相重重,保重!”
上官双手一拱,便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在大漠的薄暮中向涂山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