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的话音刚一落,四周的人立刻哗然,吓得瞬间作鸟兽散,他的身边很快就有了一圈真空带。
“你,你,不是死了吗?”
“天青公子,今天是你的头七,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与我们无关啊!”
“对对对,俺就是来凑数的。”
……跑得慢的几个,撕心裂肺地喊着求饶的话,一脸的崩溃,但最终也成功地逃之夭夭。
“啧。”天青摸了摸下巴,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忍不住乐了。
“青词宗的人还是这么胆小。无聊!”
起身四顾,杯盘狼藉,此地已不宜久留。
亲缘已断,家不成家,此身已无挂无牵。
作为天外来客,天青在接受完原身的记忆后,也仅仅是唏嘘了几秒钟,就无所谓了,躺平任嘲。
痴儿!争什么争?气什么气?
不就是运气差、英年早逝么?
不就是兄弟相残技不如人么?
不就是区区一门派继承者么?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个小世界相当有趣,那些生活在各种条条框框里的人,很多倒是需要诗词歌赋故事等各种题材的文字来修行,老好玩了。
他现在所在的青词宗就是靠给权贵修士写通天文一字千金,青词宗弟子个个都自觉牛得不得了。
除了被他替代的原身是个例外,没什么之乎者也的天分,反而在散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与宗门格格不入。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就被排挤被孤立被抵制,心眼不够大,活生生把自己忧郁死了。
“啧,忧郁不是病,是坚持太久的矫情。不就是散词嘛,不就是做个词者嘛,老哥我替你干了!”
天青笑眯眯地把宴席上还没动筷的美食分格打包到跟随自己而来的本命空间里,又闪身去宗门库房里搬走了本该属于原主的寝具、工具、食物、金银、灵石、摆件等,施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五百年后,人间界,罗浮山,多出了一处洞天福地。山下的百姓总说那里有个神仙,每天唱着奇奇怪怪的曲儿,有时候还怪好听哩。
“春风漾,春鸟敲我窗,
春花香,春山朗朗升太阳。
泼眼的光芒,照心上,
被窝暖洋洋。”
“唉~不想起床。
啊~哈欠嚣张。
真想睡到四海八荒,
清梦都散了场,
旧鹤绕松堂,梅花开未央,
神仙洞府日月长。
欸~欸~欸~欸~
骗骗自己又何妨。”
“红线凉,红鸾飞无常。
红豆生,红尘滚滚傍月亮。
举头的凝望,是故乡,
沧浪明汪汪。”
“唉~又见虚妄。
啊~再难思量。
真想睡到四海八荒,
清梦都散了场,
旧鹤绕松堂,梅花开未央,
神仙洞府日月长。
欸~欸~欸~欸~
骗骗自己又何妨。”
一大早,天青就被山中的春鸟闹醒了,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又继续躺下了。
等到春天的阳光泼洒进来,等到想放水了,肚子饿了,他才打着哈欠起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收拾洗漱一番,下山去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