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家伙是想把自己直接摔死。这样想着,柒业揉了揉有些剧痛的头,当初设计战斗服时,为了防止战斗服反噬对大脑产生损伤,唯独头部的疼痛是无法通过战斗服抑制的。
不过眼下倒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柒业轻叹一声,自己的剑估计在被带离地面时已经落下了。认清情况后,柒业只得扭身取下护肩上带子。
借虚影双爪深深嵌入肩部的力,用力荡向虚影的头部。到达最高点的一瞬,柒业迅甩出肩带拴住了虚影的头部,然后一个借力拉扯这才挣脱了虚影的利爪。随着利爪从肩上拔出,大片的鲜血也随之涌出,战斗服瞬间便染上了刺眼的鲜红。好在疼痛只出现了瞬间便被战斗服压制下去,柒业直接借力翻身到了虚影的背上,更加用力的锁紧了虚影头部。
被突如其来制住头部的虚影拼命挣扎着,身形开始止不住的向下坠落。但坠落之势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在约摸十层楼高度时金雕虚影终于彻底稳住了身形,开始寻求继续向上攀升。
虽然和比较安全的高度还差着不少距离,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左手已经几乎失去知觉,加上头部的疼痛,和血流不止的双肩,柒业这次确实没有信心能在狂躁的金雕身上呆住多久。
他只得冒险踏着金雕的背板再次跳起,然后翻身直接踢向了虚影尾部本就有些裂开的水晶。在这一击之下,水晶终于应声而碎,金雕虚影在最后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后身形也开始渐渐消失。而一直攀在它背上的柒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那安在教学楼的楼顶间穿梭,祈祷站在高处能帮她确认柒业的大概方位。或者能找到兔也行,不过前提是它有变回本体,偌大的一个学校找个小毛球,那安还是没有这么天真。
正当那安这样吐槽着自己之时,她突然瞄见空中有一个影子在下坠。虽然只是一瞬间的闪动,但那安也迅判断出来了,那是一只有巨大双翼的虚影,柒业正在结界中和虚影战斗?
来不及多想,那安加向刚刚闪现影子都方向奔去。她刚落到一栋宿舍楼顶,便看到原本闪现的影子变小了不少,这次是一个人。
柒业?!那安来不及多想,在天台上迅后退了几步,算着人影坠落的度,然后助跑向对面的宿舍楼顶跃去。
从这样的高度坠落,有战斗服在倒是死不了,只是断几根骨头看来是避免不了了。柒业有些头痛欲裂的想着,努力转视角准备寻求一下减缓下落度的方法,不过两边的宿舍楼都有些远。
只是这样一想的功夫,柒业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本下落的身形被生生的带着向宿舍楼的天台飞去。
在接连翻滚了好几圈之后,二人才终于在天台中间停了下来。
柒业忍不住再次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头有些艰难的半坐起身,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有些激动的叫道:“你想死啊!”
在好不容易看清这个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那安之后,柒业终于轻叹着说道:“死不了。”
只是断几根骨头而已,这个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因为眼前的女生在他说了前半句后,已经差不多是在咬牙瞪着自己了。
缓了好一会,柒业才勉强想起了那安下午有色彩考试,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的考试呢?”
“不知道。”那安没好气的答着。
面对明显是在赌气的回答,柒业也有些无奈,只是轻轻摇头说道:“还是快去吧,你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次考试吗。”
“你···”听到这句话,那安只觉得更加气闷,但急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那安下意识的将手挡在自己和柒业之间。
“怎么了?”这下却轮到柒业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茫然的看了那安一会,伸出手想将那安的手拿开。
察觉到柒业的动作,那安有心将他的手打开,却在视线落到柒业袖口露出的乌紫左臂后,又有些不忍起来。
手在空中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没忍心打下去,只是转回头,狠狠擦了擦眼睛,然后迅站起身说道:“我去考试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直奔考场而去了。
见那安离开,柒业轻叹一声干脆在宿舍的天台上平躺了下来。他还没有解除战斗服,现在解除伤口的血势必会沾染到衣服上,多少还是得先做些处理再解除。虽然知道继续任由战斗服这样把伤口抑制着,之后的反噬只会更加难熬,但此刻的柒业就是有些不想动弹,任凭时间无用的积累着。
“咦,我刚刚好像感知到那安也在这,她人呢。”兔这时轻轻的落在柒业身边,从嘴中拿下叼着的剑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回去考试了。”柒业闭眼答着。
“那你躺这干嘛,把伤口处理下赶紧换回来。”
“嗯。”柒业嘴上应着,但丝毫未动。
兔无奈的看着身前的人影,摇摇头语气怪异的说道:“还好那安走了,不然真有她受的。”
柒业睁眼有些疑惑的看向兔,但却一言未。
“这样看着我干嘛,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兔没好气的说着,然后转头看向那安考试教室的方向说道:“我去看她考试了,不知道画得怎么样了。”
柒业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兔变回小毛球的样子飞离,被它拿过来的剑此刻还摆在他的手边。柒业碰了碰剑,在微光中长剑渐渐缩小变成了一只笔,被柒业拿在手中。
柒业认真看了看手中的钢笔,随后他便慢慢起身,转身向楼下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