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和柳言赶到镇上,直接去了县衙。
郁钊正忙着,侍卫来报,姜艾来了。
姜艾进县衙前,把柳言打走让他吃饭去,他现在是宏府的人,不适合跟在自己身边出现在人前。
当看到县令大人正在院子里等着她时,她心说,看来交个当官的做朋友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抱歉,郁大人,前几日出了一趟门,今日中午才回来,听人说县令大人派人去寻我,这就来了!”姜艾依旧是一身黑衣男装,笑着冲他行礼。
郁钊看着这女人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叹息,亏得他和洛逸这两日为了她的事为她提心吊胆,生怕这女人想不开直接去杀几个人,没想到她竟然出门了。
“走吧,进去说,大牢里还关着几个呢,这事你看看要怎么解决!”郁钊带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姜艾挑眉,“这案子,我说了算?”
“案子当然你说了不算,但那些在背后散播辱骂你流言的人要怎么处置,你是可以说了算的。”
“背后指使之人是谁?”姜艾问。
“洛逸怀疑是兰草,那个被赶出杏林医馆的女大夫,以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郁钊说道。
“她不是被你关在大牢里,判了一年吗?”姜艾诧异问道。
郁钊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姜艾看他不说话,一下就明白了,“所以,你受贿,把她放了?”
郁钊嘴角抽了抽,“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和洛逸是远房表亲,这一次他求上了我,说是他欠兰草师父一个恩情,这一次他拿银子赎她出去,还了这个恩情。”
“但他也同时把兰草从杏林医馆解雇了,并警告兰草尽快离开九原镇。谁知道这个兰草把她倒霉和被解雇的事都怪在了你的头上,决心要报复你。”郁钊说完,请姜艾坐下,他亲自泡茶招待她。
姜艾看着他忙着泡茶的样子,问道:“按说,兰草一个人,应该是没有这么大能耐的,谁在帮她?”
“你知道镇上有个医馆叫圣手堂吗?”郁钊问姜艾。
“知道,洛家对家袁家的医馆嘛,这么说,兰草去了圣手堂?”姜艾挑眉,兰草这女人,厉害呀!
“对,她离开杏林医馆当夜,就跟着圣手堂的少主去了袁家在镇上的别院里。第二日开始,关于你的那些流言就在镇上传开了。”郁钊说道。
姜艾点点头,“所以,你虽然查到了,但是没办法去袁家拿人?”
“是的,兰草既没出现在圣手堂坐诊,也没有和袁家少主出双入对,我没有证据证明关于你的那些流言是他们传出来的,但是洛逸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兰草,知道她跟着袁家少主走了。流言出来后,他就猜到是袁家在背后使坏,毕竟那日在场的人,除了我们官府的人,还有兰草。而袁家既然把兰草带走,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给洛家添堵的机会。”
“洛逸安排人暗中进袁府查过,却现兰草并不在袁府内,想来,袁家少主早就把她安排在别处了,他应该还会有后招对付洛家的杏林医馆。他们暗中进去都没找到人,我带着官兵兴师动众的去更抓不到人。”
对于一些事情郁钊处在目前的位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洛家与他有亲戚关系,洛逸与他又交好,袁家却与那位郡君有姻亲关系,如果他不是有一把就能捶死对方的证据,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直接上门去要人。
姜艾听完他的话,问道:“袁家的背后背景是什么?”
郁钊笑了一下,“你很聪明,袁家的长媳,是郡君大人的堂妹,这少主袁晁是袁家长房嫡出,是被安排到这个镇上坐镇历练的。但他的能力,差洛逸很多。这位袁少主好赌,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和人打赌来决胜负。”
“也就是说,郡君是袁晁的堂舅舅?”姜艾问。
“对!而且,这袁晁很喜欢去宏记赌坊玩。”郁钊低声说道。
“宏记赌坊啊,知道了,他那边我来搞定,到时候把人给你弄回来,你来结案,这一次若再徇私,郁钊,你知道我的手段的,虽然不能让你丢官,但我可以让你半身不遂,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你若不信,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姜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郁钊嘴角抽了一下,“你这是把我当朋友说的,还是把我当县令说的?”
“当然是当朋友,当县令的话,这话我就不说出来了,我直接做。”姜艾淡淡的道。
“知道了,姑奶奶,听你的,以后还希望您老多罩着我这个朋友一些。”郁钊捂额。
他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神医,这是神医,不能得罪,要当成姑奶奶的敬着,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的。
“现在来说说秦海打架的事情。”姜艾喝完茶,放下茶杯,说道。
“我关了六个人,三个人是秦海这边的,与他关系不错的同窗,另外三个是镇上富户的儿子,就因为他们说你的谣言,还辱骂你,被秦海听到,扑上去打起来的。”郁钊说道。
“谁伤的最重?”姜艾问。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郁钊站起来,带着她向后院走去。
出了后院的小门,是一条长长的可容两辆马车同行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个写着‘牢狱’二字的大门。
甬道两侧的地上墙上,都是把守着的官兵。
姜艾扫视了一眼,这些人的内力都还不如她,胜在人多势大。
他们进了大牢里,牢头迎上来给郁钊行礼,之后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
走过三道门后,就看到了被关在相对的两个牢房里的六个人。
看到有人来了,六个人赶紧往前凑,抓着铁栅栏大声的喊起来,“大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打架了,我们还要去读书!”
“肃静,谁再喊一声,先打十板子。”牢头怒斥了一声。
瞬间没人敢喊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外边一行人,秦海也看清楚了站在县令大人身边的人,正是自家大嫂。
瞬间他眼圈红了,哭唧唧的低声喊了一声,“大嫂,呜呜,他们骂你!”
姜艾看着秦海脸上肿的像猪头,青红柳绿的像个调色盘,怎么看怎么滑稽,姜艾是又气又想笑。
那天他骂自己骂的那么痛快,如今还嫌弃被人骂自己,也不知道他眼里究竟是有自己这个嫂子,还是没有这个嫂子。
姜艾看到对面牢里有两个和秦海的伤势差不多后,倒是高看了秦海几眼,看着文文弱弱的,打起架来倒是不要命,能把对方打成那样,看来也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