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之的“识时务”让王融之的脸黑如锅底,就算是他吓唬的王奕之,他也不希望长子如此的“从善如流”啊!
唯一的好的是王奕之不再唱反调,再谈开祠堂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只是王琳的名字……
“她这一代的女孩,嫡出的从‘艹’,庶出的从‘木’,就她一个从‘王’……”
王融之皱眉看着反对给王琳改名的王函之:“你这是想让世人都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吗?”
“琳儿本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王函之理所当然的看着王融之:“她用不着取花儿草儿树儿的名,她好好的当被人宠着的美玉就好了!”
花儿草儿?这话说的,别说王奕之,就连王衍之都忍不住翻白眼:你的女儿是美玉,我们的就是花花草草了?
但……
看了眼笑着点头附和王函之的王沄,两人难得有默契的都闭上了嘴,没有表意见。
王融之没好气的瞪了王函之一眼,但……
他也不想为这点小事与他争执,便点点头:“行吧,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就行!”
“好了,事情也说完了,都散了……你留一下!”
王融之指着王沄,王函之微微皱眉:通知他们过来议事的时候,就特意让人先叫王沄,现在又想把她留下……
父亲这是想做什么?
他怀疑的表情王融之看得清清楚楚,他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怎么?我这当曾祖父的单独留她说说话都不行吗?还怕我让她受委屈不成?”
这话一出,王函之倒是放心了,老实不客气的摇头:“那倒不是!您别让她给气着就好!”
他转向王沄:“沄儿,悠着点,这是琅琊!”
这说的什么话?王融之没有被王沄气到,反而要被这蠢儿子给气晕过去了。
很快,崔老夫人和王奕之三兄弟都离开了,书房只剩下王融之和王沄,王融之收起了脸上和蔼的表情,带了几分冷意的看着王沄。
王沄也收起了笑容,一脸无辜懵懂的回视,像极了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孩子。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诡异的对视着,直到一刻钟之后,王融之眼睛眨了一下,诡异的气氛消失,他摇头苦笑:“老了,不中用了!”
“曾祖父”王沄的脸上也重新出现笑容:“长江后浪推前浪……沄,原就是波涛!”
“所以……”王融之看着她:“你想把我们这些前浪都拍死在沙塘上吗?”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王沄微微笑着:“不过,择其一而拍死倒还是可以的!”
“是伯清吗?”王融之看着她:“不能和解吗?”
“好像是不能也!”王沄笑得乖乖的,说出口的话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他是曾祖父最看重的嫡长子,也知道曾祖父会为了扶持他不不惜一切代价……”
“正好,我也是!”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踩下去!”
“他有您撑腰,而我呢也不是孤家寡人……”
“不,应该说愿意与我一起,把他给踩下去的人更多!”
王融之看着温温柔柔放狠话的王沄,心里叹息:“就因为他的那些小算盘和小动作,可是……”
“曾祖父,您老人家可别说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
王沄笑着打断王融之:“他的算计确实没有成功,但不意味着没有造成伤害……那些伤害不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能带过的!”
“还有……”
“他没有成功不是他良心现、手下留情,而是我碰巧现并做了应对。”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他希望的是祖父在宁州打下的基业能收归既有,而祖父最好死个干净,既不妨碍他将那些产业占为己有,也不能与三叔祖联手给他制造麻烦!”
“他不止那么想,还准备那么做!”
“所以,我与他绝对不可能和解!”
王沄看着王融之:“我知道您至今依旧是希望让他成为王家家主,对您来说,嫡长二字的分量比什么都重要。”
“但我不是!”
“对我来说,我祖父、我娘还有那些追随我们的人更重要,谁想让我们去死,我会让他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