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王沄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崔函之这样的人来说,像宁州王家这样、不过是一个祖宗,聚集在一个地方生活的,没有一脉相承的传承、没有共同的信仰、没有共同努力的方向,有好处一拥而上、没好处个个躲避不及的……
说是小家族真的是抬举了他们。
她认真想了想:“在您看来不算,但对他们自己来说是算的。”
“所以,他们还是会努力的维护自己家族名声的。”
“当然,如果没有人指点迷津,让他们想到把郭秀秀浸猪笼还是有些为难他们的。”
所以,见郭秀秀浸猪笼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她会当这个高人!
崔函之恍悟,好奇地问:“郭秀秀与人私通就要浸猪笼,那王玉伟呢?”
王沄无奈的叹气:“他啊……这些事情,对女子严苛对男子却宽容太多,估计也就是被狠狠的斥骂一顿、跪跪祠堂,顶多再来一顿板子……”
这也是她想要得结果吗?
崔函之很不甘心:“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王沄微微一笑:“他现在可不能出事,他要出了事,姑姑怎么与他和离?”
“就算不能和离……”
王沄微微摇头:“一定得和离,只有和离了,姑姑才能与他划清关系。”
“还有,如果他出事,姑姑不但不能与他和离,照礼法还得奉养郭氏……这才叫人作呕和郁闷呢!”
崔函之知道王沄说的没错,但还是很不担心:“还是太便宜他了!”
王沄笑笑:“想要姑姑与他彻底撇清关系且又不伤名声,也只能便宜他了。不过,既然和离,那姑姑是不是该清点嫁妆大归?”
崔函之一愣之后抚掌大笑:“王玉伟一家子这么多年全靠你姑姑的嫁妆养活,等没了你姑姑、又臭了名声、家族不能接纳,宁州也就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明白了?王沄微微挑眉,她敢肯定,崔函之还没有明白自己最终的目的,不过……行吧,先这样吧!剩下的,一步一步来就是!
浸猪笼?
简单的三个字把精神恍惚的郭秀秀吓得一个魂飞魄散。
被人强押着进来,又被强制按了跪在地上的她浑身抖,想说话,却又害怕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崔琳挥袖离开之后,王玉伟便一刻都不敢耽搁的把她们姑侄以及王寒松叫到一起,把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得知他们两人的事情被捅破的时候,郭秀秀就知道大事不妙,知道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知道自己将要受到的苛责一定会比王玉伟多得多……
世道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对此,他们四个商议了一会,就算时间紧迫,却也商量出了对策——
大不了,当着王家这些长辈的面,承认他们之间确实有瓜葛,然后当着他们的面,让王玉伟纳她为妾。
这会让她被旁人指指点点很长时间,会让她在进门之后面对崔琳少了底气,但能将两人的关系确定,将王寒松的身份确定下来,也不是件坏事。
但是,郭秀秀万万没想到王家长辈只字不提王玉伟如何,只拿她不守妇道说事。
字字句句都在讨伐她的不是,还以此臆测,怀疑王五之所以短命,是因为她嫌男人碍事,会妨碍她偷人,就一不做二不休,谋杀亲夫。
而后,三言两语就做出了“浸猪笼”、“以儆效尤”的决定。
“娘”王寒松也被王家长辈的这些决定吓傻了,知道更多内情的他扑到郭秀秀身上,似乎这样就能护住母亲一般。
不,她不能被浸了猪笼!
被儿子这么一扑,被吓得瘫倒在地的郭秀秀脑子里一阵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