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不知是不是逯随要来拜访孟繁宴的缘故,沈星樱感觉繁星园的花都不怎么盛开了,且连上空都飘着几朵乌云。
她赶紧把小白猫拎去藏在玻璃花楼之后,就返回房间千叮咛万嘱咐:“孟繁宴,你一定要提防逯随,他真的有点邪门在身上的。”
“嗯。”孟繁宴正伫在衣帽间换衣服,神情慵懒散漫,也不晓得有没有将话听进去,只是语调很淡很淡的应了一声。
沈星樱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绕到他身前,捏住他刚刚穿上的休闲白衫,昂起小头颅,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是跟你讲认真的,你重视一下行不行?”
她双颊鼓鼓的,像塞满一嘴糖果的幼稚园小朋友那样可爱,孟繁宴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控制不住抱住她的小细腰,凝着她清澈无瑕的漂亮乌眸,极其认真的说:“放心,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很重视很重视。”
这好像是情话。
没有堆辞砌藻,也没有多荡气回肠,但就是莫名的缠绵入骨,让她往后余生,再也念念不忘……
……
乌云遮天蔽日,庭园刮起一阵风。
孟听眠才从后车厢钻出来,头就被吹得四处缭乱。
逯随倒是细心体帖,也不知从哪弄了条小皮筋出来,轻轻为她缚起长。
孟听眠身形猛地僵住。
有那么一刻间,心脏很不争气的悸动了一下。
是疯狂的旋律。
她被自己的心絮吓得不轻,连忙慌张甩开他,疾步跑进主楼大厅里。
逯随缓步跟随在她身后,唇边弯起的弧度意味不明,似恶又非恶。
“舅舅,我和逯随过来了。”一进门廊,还未见人影,孟听眠清脆的嗓音就先荡漾在空气里。
孟繁宴和沈星樱还在餐厅吃早餐。
听到唤声,他停住喝咖啡的动作,接着就见孟听眠和逯随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怎来这么早?”他语气极淡。
但说话的同时,还是让家佣多添了两副餐具。
孟听眠毫不拘束的扒开椅子坐下,悻悻道:“反正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嘛。”
话语间,逯随也走到了餐桌前。
他手上拎着两袋礼品,说是哪里的特产。
沈星樱没注意听,只是看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时,脊背不自觉凉。
孟繁宴却说:“盐梧是个好地方。”
逯随温文儒雅一笑,“是啊,我从小在那里长大。这盐焗帝王蟹,也是盐梧出了名的特产。所以带些过来给舅舅你尝尝。”
“有心了。”孟繁宴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寡淡,似乎从本能上就排斥着逯随这个人,亦或是因为沈星樱的叮嘱。
所以,心里不由自主的筑了一道结界。
而逯随仿若不觉,他顾自打开一份礼盒,朝向沈星樱说:“小舅妈,尝尝。”
“她体虚,不吃这么寒性的食物。你和眠眠吃吧。”孟繁宴直接帮她拒绝了。
逯随眸底敛着不易察觉的锋芒,赔礼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下次一定带些小舅妈爱吃的食物过来。”
下次还要来啊?
沈星樱牵强的露出灿笑,声线弱弱的:“唔好,谢谢。”
语落,突然有一道小小的影子窜进餐桌底下,可怜的叫了一声:“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