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里,沈星樱似乎听见孟繁宴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眸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应该是幻听了。
她不再多想,只顾着火急火燎的赶回繁星园。
可孟繁宴似乎还未回家。
卧室空无一人,书房也空无一人。
她莫名有点失落,坐到沙,掏出手机,给孟繁宴打电话。
约莫响了两三声,电话就被接起。
她先开口,音调软软的:“孟繁宴,你去哪了,还在公司吗?”
“没有,我在家。”孟繁宴声线略显磨砂质感,低低的,格外好听。
但未见到他人,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沈星樱挺疑惑:“你在家?那我怎没看到你?”
尾音刚落,腰间倏忽一紧,两条结实的手臂骤然自背后缠紧她。
她猛地惊了一颤,手机掉到地毯,目光从落地窗玻璃直直的看着身后男人的银绿瞳,忘记反应。
孟繁宴扳过她微微白的小脸,瞧她明显被他不小心吓到。
他嘴角不禁浅浅勾起,不似之前那般随意偏执动怒,而是挺有闲情逸致的逗她:“怎么,都这么多回了,阿樱还是没适应哥哥的变化吗?”
若不是今晚听见她好像真的担心他会消失,他此刻也不可能这么心情愉悦。
沈星樱稳住心态,故作轻松否认:“没有啊,我已经适应了。我刚刚只是没想到你回来了,我……我很想你。”
说完最后一句,她感觉自己有点像个渣女。
“嗤。”孟繁宴很轻的笑了一声,是自肺腑的那种愉悦,“算你有良心。”
感觉他今晚心情很好,沈星樱壮了壮胆子,主动搂住他脖颈,弱弱说:“孟繁宴…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我也舍不得离开。”孟繁宴下颌骨抵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贪恋的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特别的花香,不是香水,也不是常人能闻到的香味。
而是一种专属他的抑制素。
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从她小时候就一直那么疼那么宠她的原因之一。
“孟繁宴…”沈星樱也同样贪恋他身上清浅的竹木香,“我有件事很想问你。”
“什么事?”
“就是……”沈星樱斟酌着合适的说辞:“你的副人格,是不是开始在潜移默化接收你的主意识了。我现今天,你的副人格,喊我做阿樱……以前都是叫樱樱的。”
“是吗?”孟繁宴唇角轻勾,故意不知情,“我怎没印象?”
“啊?你…你没接收到吗?那……”她说着,猛用手捂了下嘴。
“那什么?”
“没,没什么。”既然他接收不到,那她也没必要告诉他,她和他的副人格在浴室吻得热火朝天的事。
她心虚的将小脑袋埋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我那幅画,你到底找到没有?”
“找到了。”孟繁宴今晚的脾气真的级温柔,任她怎么说都不会生气。
“真的吗?”沈星樱又昂起头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在哪?”
孟繁宴却没答,而是突然像变戏法似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张折叠成方块的宣纸。
这是孟歧山动工的前一晚,他潜入逯公馆找到的,是被逯随拿走的,其目的,应该是为了引他进入时空邃道,消耗他的异能量。
毕竟他人格剥离,异能力时而无法受自己控制,他倘若当时在逯公馆变为肉体凡胎的孟繁宴,那可能就很难回来了。
不过,所索他看到沈星樱的画里,画的真是银绿瞳的他,于是在那一刻,能量才又再一次慢慢的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