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还在哭泣的叶如初明显一愣,夺眶而出的泪水停留在眼角打转,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师父。
那委屈的小眼神,属实把言尘萌到了。
“身上不疼了?跪了这么久,师父也敢动手,我看你胆子是真不小,人长大了,胆子也肥了不少,竟想着自立门户了?”
一连串的问题扑面而来,叶如初脑瓜子嗡嗡的,有点转不过弯,待她仔细思考话语里的意思。
明白过来后,当即推开师父,艰难起身,两个腮帮顿时鼓鼓的,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她傲娇地瞥过脸,气哼哼地说着。
“哼~”
“师父演的一出好戏,我还以为师祖真的会揍您,亏我护您老半天,结果是演戏给我看的!”
这么多年来,叶如初炸毛的样子,言尘那是百看不厌,像极了一只没有利爪的老虎,在怒吼着她的怨气。
看似凶狠异常,实则毫无威慑力。
她伸手刮了刮某人的鼻尖,缓缓起身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纸张上。
朝还在愣神的她挥挥手。
叶如初秒懂,一步一挪,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取走那张纸,恭恭敬敬地递到言尘手上。
她拿过纸张,声音温和开口:
“给你半小时时间,方才师父的话语,你听懂了几分,好好捋捋,稍后给我做个详细解答。”
她揉了揉身后的肿痛,干净利索地找来一个枕头,垫在地上,跪在了她身旁。
她看了看她,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师父,我刚刚的行为,对您有什么伤害吗?”
“没有伤害,放心吧,不会事后算账的,如你所见,这只是恩师教我道理的一种手段。”
知晓叶如初的担忧,她轻拍她的脑袋,直接挑明事情,免去她的忧心。
听完,叶如初眼底还是飘过几分担忧,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看着如此可爱的逆徒,她表情和善地道出理由。
“放心吧,刚刚长跪就是惩罚。”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舒心一笑,安静跪在一旁,思考着刚刚许知秋训斥的话,和自己有几分关系。
思绪杂乱无章,可却有迹可循。
慢慢的,她脑海里浮现出不同的画面,分别对应着许知秋刚刚说的话。
渐渐的,她的思绪开始清晰,也知道了师祖当面训斥的缘由。
随着她思绪的逐步清晰,心里对于这位谋面几次的师祖,生起了几分敬佩之意。
难怪她会是师父的师父,这其中表达的深层含义,竟是那般意味深长。
师祖的话,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一点点破开她的阴霾,宛若一条璀璨星河,点亮着她这么多年的困惑和疑点。
似梦非梦,似景非景。
虚虚实实,恍恍惚惚,深渊与恩师重叠,心灵的寄托逐渐扩大,变为了瀚海星空。
蜕变,只在一瞬间。
这时,言尘刚好看完了她所写的东西,心里涌上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不能怪她情绪暴躁,只因为她写的太过详细,详细到点点滴滴。
甚至是可以化无的小事,在她的笔下都是错。
她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
自己做了那么多,可她还是那般自卑?
玩闹的戏言,都是个错!
这让她忍无可忍!!!!
两人同时抬头,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叶如初心中是有心虚在的。
毕竟她写的东西属实太过偏激,完全忘记了师父是她的依靠,并非审判她的执法者。
言尘把纸张一揉,眼里冒着火光,看起来极其危险,隐隐约约透着森冷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