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丰修修的每一步都很稳,甚至脚步落下的时间也如同钟表般精准。
如果常师傅在,一定会很喜欢丰修修走路的节奏。
街边,几只乌鸦被惊起,扑棱棱地飞到了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夜幕中。
但紧紧只过了片刻,它们又肆无忌惮地落回到马路上吃食。
丰修修不喜欢乌鸦。
乌鸦胆子很大。
在丰修修小的时候,经常会有乌鸦落到地上和他对视。
厕所的味道甚至都没有从乌鸦身上落下的羽毛来得强烈。
眼珠子黑不溜秋的乌鸦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他。
像是一个死人在盯着另一个死人。
直到长大了,丰修修才知道,乌鸦的眼珠是不会动的。
只是年少时的心理阴影,无论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回来了。
丰修修三十多了,依旧讨厌乌鸦。
不过,今晚是个例外。
因为丰修修觉得浑身难受,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生。
这种如同心血来潮似的第六感,让丰修修十分不安,以至于他暂时忽略了天空中盘旋着的恼人的恶鸟。
每当丰修修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想做些事情。
比如,泄。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丰修修觉得晚上杀人是个艺术活。
能有效地提高他完全没有的文化修养。
丰修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避开了危险的阴暗和血腥,快步回到了家中。
丰修修把门锁住,再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牢牢地抵住门把手。
他不是怕有强盗上门。
夜晚,早已不是人类的领土了。
别说强盗,连九江城的执法队都很少在夜间行动。
夜间出来的小混混都比执法队的人多。
丰修修之所以如此麻烦,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现,自己会在晚上出去。
这不是犯罪。
却会惹上很多麻烦。
丰修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躁动的血液愈地亢奋了。
丰修修知道今晚已经别无选择了,便弯下腰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根长棍和一套黑色的衣服。
他穿上宽松的黑衣,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藏头露尾的人。
接着,丰修修用脚挑起长棍,伸手握住。
熟悉的冰冷的感觉让丰修修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冷静的是头脑。
沸腾的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