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体内的东西当真如幽篁所说那般,就是圣物,那……
当初闭关给他下毒的人,战场上故意将他孤立于列阵之外的人,还有那些得知他未死后暗地里泄露消息,引来魔族对付他的人……都是为了圣物?
可仔细想来,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如果说仙魔大战之后他所经历的一切恶意都是来自于旁人对圣物的觊觎,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圣物在自己身上,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 是谁散布了圣物在他身上的消息?
堆积起来的线索杂乱无章,无论危朝安再怎么捋顺也是无济于事,根本找不到催生一切混乱的源头。
对了,仙帝,仙帝或许知道些什么。
思虑至此,危朝安立马释放神识,耐心感知着仙帝当初留在他神魂上的那一抹残存的神识。
时间一点点流逝,危朝安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从前一念之间就能办成的事,如今却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行。
“呃——!”
脑海中尖锐的刺痛迫使感知中断,危朝安脊背瞬间弯了下去,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颤,骨节用力到泛白。
危朝安以为这次也同以往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可那疼痛愈演愈烈,疯狂叫嚣着不肯停歇。
“今天的运气……有点差啊……”
危朝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笑意很快就被难捱的痛苦压平。
许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危朝安干脆放任自己倒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面并没有让危朝安清醒多少,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危朝安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神魂中的那种撕裂感才渐渐褪去。
“呼……”
危朝安极慢地翻了个身,长舒了一口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不过还好,罪没白遭,起码知道了仙帝还活着,那抹残存的神识还在,只不过比起从前似乎更加微弱了。
恐怕仙帝的处境,也算不上乐观。
先前司砚南见到的为仙帝护法的明德仙君,当真是真正的明德仙君吗?
忽地,一阵冷风吹开了庙门,清冽的土腥气吹在危朝安的脸上,让他找回了几分真实感。
“司砚南?”危朝安下意识以为是司砚南回来了,慢悠悠地把手抬了起来:“劳驾,拉我一把。”
然而,回应危朝安的是一片沉寂。
“?”
危朝安疑惑回头,这才看到门口空空荡荡,外面一片漆黑,哪里有司砚南的影子。
已经是晚上了吗?
危朝安缓了一会儿站起身,环视一圈现庙内还是原来的模样,司砚南根本就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