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酒馆里说书人说的也不全是臆想。”危朝安呼出一口气,随手擦去额角的细汗。 “哦?怎么说?”
司砚南可还记得那天危朝安说过什么,心中不免低落。
“你我确实不像是死对头。”危朝安神情认真地转头看着司砚南,似乎是在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好笑道:“哪有死对头非要救对方的?”
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死了,却偏偏有一个人坚信你活着,甚至费心费力地找你,如果连这样的人都称得上是死对头的话,危朝安想,他可能要重新定义这个词了。
司砚南一愣,脚步不自觉定住。
此时危朝安的眼睛太过清澈,不掺杂任何刻意的情绪,平静中带着些许暖意,仿佛能融化玄霜殿的冰雪。
“只有你觉得我们是死对头。”司砚南扭过头去说了这么一句。
哦对,还有那些个眼睛长瘸了的家伙们。
危朝安忍俊不禁道:“你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子幽怨劲儿呢?”
“再胡说就把你扔这。”
司砚南故意甩了个凶狠的眼神。
“诶,正好。”危朝安拍拍司砚南的肩膀,指了一下跟前的一棵树:“过去歇会儿。”
“……”
司砚南顺势扶着危朝安坐下,其实他早就看出危朝安状态不佳,一路上全靠着时不时搭话提神。
“还撑得住吗?”
司砚南手指摸了危朝安的脉象,不出所料,乱得很。
若是换做常人,想必这会儿已经晕了,但危朝安方才还能跟他谈笑风生,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忍的。
“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危朝安其实感觉还好,许是这里隔绝了灵力,他体内原本不受控制乱窜的灵力也都消停了,虽说没法调息,但也不会更坏就是了。
“沙沙——”
微弱的摩擦声突兀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危朝安眸光一凛,反手捏了一颗石子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
“咻——哒!”
石子击中了什么东西,沙沙声也戛然而止。
司砚南和危朝安对视一眼,示意危朝安别动,自己则是朝着那边探去。
不多时,司砚南便拎着一个巴掌大小,浑身长着漆黑毛的小动物回来了。
“像是魔狼的幼崽。”司砚南把被石子打晕过去的小崽子托在掌心,递给危朝安看。
危朝安见了有些意外:“魔兽对环境有着极为敏感的感知,应当不会自主踏入诡月森林才对,更何况还带着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