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马背上卸下猎物,“我打到两只野羊,还有野兔,阿妈,你把羊收拾出来,”
“这是什么?狐狸皮,啊,啊,太好了,可以给小孩做个小袄,”阿妈笑的一脸开花。
萨木哈尔是遗腹子,他的阿爸在一个寒冷的冬季里,到山里去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妈妈哭着生下他,哭着守着爸爸的一个破毡房十几只羊,萨木哈尔是一个孝子,他誓带着阿妈一起生活。
长大后的萨木哈尔家的羊群变大了,还有牛,还有了骏马,现在还有了妻子,不久的将来还要有很多的儿子,他在阳光下笑得畅怀。
冬季的一天,夜幕来临,前几天下大雪了,山里草场已经被大雪掩埋,萨木哈尔一家准备转场了。
阿依努尔正在烧茶,他们的羊刚被圈好,外面是寂寥的夜空,毡房里的油灯高高挂起,炉子里的牛粪饼烧的红红的,茶水咕嘟冒着氤氲之气。
萨木哈尔坐在炕榻上看着妻子被煤油灯照着的脸颊,一呼一闪,他喘了口粗气,妻子的肚子已经大了,要赶紧下山了。
忽然外面传来他家那只狗的狂吠声音,还有阿妈的呼喊声。
他站起身,拿起门边的长砍刀,对着阿依努尔大声说:“你别出来,”
他挑开门钻出去,“阿妈,阿妈,”
“好像有只狼往羊圈那去了,”阿妈惊慌失措。
他推着阿妈,“你进去,别出来,看着阿依努尔。”
阿依努尔刚钻出来,萨木哈尔对她吼道:“回去,别出来。阿妈,你进去,”
两个女人惊叫着:“你小心点,”
“注意点,”
萨木哈尔喊着自家的那只狗,手里握着砍刀往羊圈跑去。
阿妈快进到毡房里,她对着阿依努尔,“你在榻上坐好,别乱动。”然后她把那盏煤油灯取下来,举在手上,也在门边拿了一把砍刀钻出门。
阿依努尔看着阿妈出去,“阿妈,你小心啊!”
“别怕,你在里面待着。”
黑暗中,她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炉火还在燃烧,她把馕饼拿出来,趁着炉火的光亮把盘子摆好。
她跪在那,双手紧紧攥着,心中祈求山神保佑。
外面远远的能听到萨木哈尔的吼叫声,听到阿妈的咒骂声,还有自家那只黄狗的吠叫。
终于,她听到丈夫的叫声,是在叫自己,“阿依努尔,阿依努尔,出来吧!哈哈哈,快出来,看看,”
她笨拙的爬下炕榻,阿妈把门打开,用煤油灯给她照路,“你慢点,慢点,”
“阿妈,你没有事吧?萨木哈尔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咱家有猎鹰人,来,扶着我。”
阿依努尔出来,阿妈把煤油灯举到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上,萨木哈尔像山一样的站在那东西面前。
“啊,狼?萨木哈尔,你伤到没有?”
萨木哈尔来到阿依努尔跟前,黑暗中,他拉起妻子的手,阿依努尔的手冰凉,他搓了搓妻子的手,“别担心,我就是收拾它们的人,哈哈哈,明天我们有肉吃了。”
“咱们的羊有没有事?”
“没事,这家伙刚来就被阿妈现了,”
阿依努尔看着阿妈,“阿妈,”
阿妈笑了,“不怕,你不怕它,它就怕你,萨木哈尔小时候,阿妈也打过狼,不过,那时候阿妈还是受伤了。”
“阿妈,你和阿依努尔回去,吃点东西,我把这家伙收拾出来,一会儿你给我们炒个狼肝吃。”
“我给你举灯,”阿依努尔没进毡房,她挺着肚子给萨木哈尔举着煤油灯。
一会儿,阿妈又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孤寂的夜空,点点灯火微弱,可这人间烟火确很温暖。
阿依努尔的英雄正弯腰熟练地割解着那只侵略者。
娥子眼泪汪汪的搂着阿肯的阿妈,老阿妈的眼里泪光闪烁,她在回味心中的英雄。
“阿肯,你爸爸呢?还打猎吗?”
成波头歪在娥子的肩膀上,“打什么猎,现在禁止打猎。”
娥子已经想好一篇小说名字了,《猎鹰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