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伯娘满意了。
“你可一定要来,我准备着那天让你金子哥下厨呢,他在酒楼学了那么多年,定能烧一桌好菜。”
让金子哥烧菜
柳二丫惊讶了,“可是,可是金子哥不是新郎官吗”还有让新郎官成亲那天亲自烧菜的,三伯娘这也太会想了吧。
“这有什么,”柳三伯娘不以为然,“虽然是成亲,可也不是一整天都在成亲啊,再说了请别的人来要给钱不说,还不如自家人烧得好,完了还要好吃好喝地送走,如果有剩菜还要给他们拿去。”
“多不划算。”
“而且啊,让金子烧饭,还可以让新娘家的亲戚们尝尝新女婿的手艺。那叫什么,对了,一举多得”
柳三伯娘得意洋洋,“这可是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
听了她这主意,柳二丫无话可说了,她转身给自己舀了满满的一碗饭,“三伯娘,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在我家吃些”
柳三伯娘瞪大眼睛看着桌面上的菜,口水都吞了几遍,不过还是摇头,“不了不了,我出门的时候在家里喝过菜粥了,这会儿不饿。”她说完这话就转身出门,“二丫,我还要给别人家捎信呢,这就走了。”
见她这么说,柳二丫也不勉强,于是送她出门后坐下来把切开的咸鸭蛋拔到饭上,一口菜一口饭的吃得很香。
等她把饭吃完,家里又来了客人。
柳盼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丫,你在家吗”
柳二丫冲外头喊了一句,“在呢,你进来吧,门没锁。”
柳盼儿提着个篮子进来,放在桌上,“二丫,我今天去兔窝看的时候,现有只兔子被咬死了。被咬死的兔子能吃,我这便给你送来,你看有两斤多重呢,你这几天都不用到外头买肉了。”
“两斤多重的还能被咬死啊”
“是啊。”
柳盼儿在柳二丫的旁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兔窝太小了,都养在一处,所以这个月已经被咬死三只了。不过二丫你别担心,大郎正在做新的兔窝呢,等新兔窝做出来就好了,到时候也学着你和二婶那样,一对兔子放一窝。”
盼儿既然提到了柳大郎,二丫便顺势问了一句,“盼儿,你们家大郎对你可好我这些日子虽然听陶砚说他活干得不错,但还不知道他在家里如何呢。”
柳大郎也跟着陶砚他们一起去外头做活了。
听到这话,柳盼儿高兴起来,“二丫,他挺好的。你知道吗,上个月我二姐被她当家的打了,躲回家里来。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去把我二姐夫也打了一顿,我二姐夫他兄弟想来帮忙,结果他一个人把他们家两兄弟打得哭天喊地的。”
“二丫,我可高兴了”
“这回我娘再也不说我选错人了,直说我选得好呢。”
“如今就是在家里,柳春生他们也不敢再明着欺负我们了。今年夏收,爷让他们都统统下地干活去。哈哈,然后柳春生受不住,又带着那黄氏躲回黄家去了,说是要好好读书,明年好考秀才呢。”
柳盼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快活劲。
“二丫,我想过了,我给你养兔子赚的钱我要通通攥在手里,谁来也不给。而且大郎以后也跟我一块在家里养兔子。他只会听不会说,出去干活得被人欺负死,也就姐夫不嫌弃这回才带上他。”
“没有钱,我看他柳春生怎么去考秀才。”
“要我说,考不上才好”
“那好啊,”柳二丫高兴道“我正打算多养些兔子呢,酒楼那边老是催我,说我送过去的兔子太少了,不够卖。”
“盼儿,你多养些。”
“好啊,家里有的是地。”
两姐妹坐着闲话家常,柳盼儿说着说着,语气有些迟疑,“对了,二丫,姐夫以后还做不做捕快啊现在村里有人说你好不容易嫁了个城里人,结果现在城里人也要下地了,以后就做不成城里人了。”
“这谁说的啊”一听就没安好心。
“不知道呢。”
说起这事,柳盼儿也困惑,她这些日子都忙着割草养兔子,还真不知道这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就只听到村里现在有人在说二丫的闲话。
“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算了,”柳二丫无所谓地摇头,“我现在好着呢,有租子收还有肉吃,等天冷的时候皮袄子也有得穿。她们要说就说呗,反正说来说去,我家过得好就行了。”
要是以前,柳二丫恐怕还要找上门去理论,但随着她日子越过越好,对这些就不太在意了。
柳盼儿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现在整条村就没有哪一家比二叔家过得更好的了。二丫就更不用说了,她有租子收,还有自己帮着她养兔子,谁家过不下去了二丫都会好好的。
这么一想,她也歇了打听的心思。
柳盼儿走后,柳二丫回屋歇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家里收拾了一遍,再出门给几块菜地都拔了草。回来后已经到了煮晚饭的时辰了,她仔细地把兔子收拾了,准备做一道她和陶砚都爱吃的葱泼兔。
等陶砚一身汗水地扛着什么东西回来,屋子里已经飘满了香味。
“你回来了,咦,这是什么”
陶砚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灌下了两杯茶才回答“野猪,今天去的是张家村,他们村的山上有野猪,于是就顺手宰了。这是两只野猪腿,我带回来自家吃,剩下的就分给了帮忙的人。”
“还有这样的好事”
野猪柳二丫以前听爹娘说过,说他们二十年前后面的几座山里是很多的,但后来慢慢的就没了。柳二丫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荒年的时候杀绝了,亦或者是退到了更深的山里面。
她蹲下身子拨弄着这两个大块头,见上面黑乎乎的,还有烧焦的痕迹,“这是已经烤熟了的可是看着不像啊。”
有的地方还有血丝呢。
“没熟,是我怕回来的路上引来大家伙,于是放火上燎了一会儿。”陶砚弯腰,砰地一下将两大块肉都放在了桌上。
“你看看要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