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表叔母,我太了解她们了。今日徐泽没有得逞,他一定会在祖母面前说您的坏话,从而连累到您。我烂命一条,不如就和他一起死了。”
梁栖月心中大石落地。
只要徐娇愿意沟通,那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就在这时,紫述领着大夫匆匆赶来。
看到徐娇身上脸上的伤,大夫都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姑娘下这么重的手。”
梁栖月还是不放心徐娇,对紫述道:
“你带她回咱们院子,这事千万不能声张。今日来的人都有些身份,若被人知道了,对她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您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她。”
等紫述扶着人安全离开,梁栖月便准备去宴席上。
徐娇今日只能缺席,她须得设法稳住局面。
估摸着迷药散得差不多了,梁栖月重新进入佛堂,把香囊捡了回来。
然而迷药的稀薄程度,比她想得要弱上许多。
她眉间轻蹙,瞧了一眼徐泽。
确认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就是这么一瞥,梁栖月看到徐泽的衣领前,散落了两粒白色的东西。
像某种药丸。
她来不及多想,迅将东西拾起。
便带着苏合,顺着荷塘坡下的视线盲区快步离开。
“夫人,你当真好手段。”
没走两步,就从寺庙石质围墙后边,走出一个婢女。
正是徐氏的贴身丫鬟,晴云。
“你说什么?”梁栖月问。
徐泽随时可能醒来,因此她不愿在此地久留,心中快思考着应对策略。
既然是从寺庙那边出来的,就说明这件事,晴云全部都看到了。
难道和徐氏有关系?
晴云自认抓到了梁栖月的把柄,笑得很是放肆。
“夫人让老夫人和兄长反目,从而破坏远香楼的生意。撺掇徐泽对妹妹下手,之后又将徐泽毒害。还跟虞时那个被史太傅抛弃的废物勾搭在一起,你们真是够贱!你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我要在众人面前,将此事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你们两个就等死吧!要怪,就怪你自己勾引世子,占了别人的位置。”
听闻此言,她又怀疑晴云是白少微派来的。
但据她所知,若非白少微是宋赐麟生母,徐氏是看不上白少微的。
怎会愿意把自己的心腹丫鬟给她。
梁栖月无暇深思,她摸出张一千两的银票,朝晴云招招手。
语气无奈道:
“你既然看到了全部事情,就该知道我是为了救徐娇,而并非想破坏什么。这张银票给你,你我无冤无仇,我不要求你说出实情,你也不要编造是非害我。今日之事,你就当没看见,这个交易如何?”
看到梁栖月手里的银票,晴云脸上顿时满是贪婪。
她们做下人的,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么多银子。
晴云心中暗自得意。
梁栖月还真是蠢货一个,等她拿了银子,再将此事抖搂出去,一举两得。
“行吧,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我就当作没看到。”
说着,晴云趾高气扬地走向梁栖月。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银票边角的一刹那,梁栖月眼中掠过一丝如冰寒意。
手指一松,那张银票就飘入了荷塘之中。
“你干什么!”晴云惊呼一声。
她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那张逐渐下沉的银票上,急忙趴在荷塘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捞。
梁栖月站在一旁,冷漠看着她的徒劳。
而后缓缓蹲下身子。
伸出双手,将晴云的脑袋死死往水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