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玉齋自1851年創立以來,在歷史上有過幾番興衰,直到今天終於形成三大業務板塊,分別是珠寶鑲嵌類飾、黃金飾及手錶配飾業務,其中前兩種是公司的主要利潤來源。
儘管品牌在國內享有盛名,但飾毛利率並不算高,尤其相較海外奢侈品牌,在品牌形象上有較大差距。
消費用戶年齡偏大,熱衷於採購黃金飾品,且購買意向隨實時金價變化而調整。
款式設計老舊,品牌價值不高,是涎玉齋現今的主要問題。
可以說,這是一家沉穩守舊的公司,難以有進步,也很難會死掉。
想讓它煥發生,機遇和挑戰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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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枯燥的會議過後,主會場要茶歇休息,分會場也紛紛散去。設計樓茶水間內,捲髮男生穿一件粉T恤,握著馬克杯嘆息:「哎,真失望。」
女生好奇道:「怎麼了?」
「我還以為老闆與眾不同,但上午這麼看下來,跟前幾個也差不多。」男生摸了摸鬢角捲毛,嘀咕道,「沒準鍍個金就走了。」
楚弗唯上午的表現相當保守,基本就是傾聽中高層匯報,沒進行任何人事變動,也沒推出任何的主張,完全沒有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勢。
最怕的就是,領導變了,根子沒變。
這在涎玉齋歷史上不少見,韓暌和韓致遠都來過公司,但最後一切沒什麼變化,還是老一套。
女生出言質疑:「不會吧,我們不都並進萬星了……」
「縣官不如現管,沒看老土豆還在。」男生擠眉弄眼道,「他倆要沒掐,那就一個樣,等過兩年楚總走了,不就又是他來管。」
正值此時,背後響起女聲:「你倆天天在茶水間聊天,是嫌畫的設計圖不夠多?」
兩人聞言嚇了一跳,回頭看清說話的人,這才長鬆一口氣,忙道:「姝瑤姐。」
甘姝瑤蹙眉:「下午的會注意點,不該說的別亂說。」
她是不知道領導有何主意,但設計部內有閒話,容易引來別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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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楚弗唯從主樓移步設計樓,跟設計部的成員們見面。儘管她再三推拒,不需要賈斗途等人跟來,但對方就像嗡嗡的蒼蠅,始終圍著自己打轉,不肯飛遠一步。
賈斗途笑呵呵道:「楚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設計部的設計總監,甘姝瑤。」
「楚總好。」
甘姝瑤低眉順眼,隻字沒提二人曾經私下面談,態度恭謹客氣。她旁邊是兩名年輕設計師,散發著青春朝氣,偶爾會交頭接耳。
男生頭頂捲毛,穿著粉色T恤,皮膚細膩白皙。女生扎著個低馬尾,恐怕是近期在熬夜,額頭爆了個痘。
「這是李仕勛,這是陳浠,都是設計部的員工。」
很快,設計部就被介紹個遍,人數可觀,組織規整。
「我本來以為,涎玉齋的設計師都上年紀,這麼一看很年輕。」楚弗唯婉聲道,「這樣也好,你們本來就了解年輕消費者的心理,做設計自然得心應手。」
「我一直在考慮拓展涎玉齋的設計業務,重分為傳統設計和中式設計,前者用於維護過去的客戶群,後者主要發展年輕消費者,擴大我們現有的客戶群體。」
這是涎玉齋品牌蛻變的關鍵點,想要突破現有困境,必須拉入的顧客。
年老客戶已經頗具規模,想跟其他的品牌競爭,就要吸引的消費者。
「楚總,這不合適吧。」賈斗途第一次聽聞此事,慌亂道,「這樣大刀闊斧的改革,對涎玉齋有很大風險。」
俗話說,不怕富二代亂花,就怕富二代創業。賈斗途原本想著,大小姐上任搞搞活動,簽點明星代言人,弄兩場時尚活動,糊弄一下就完了。
誰料她上來就搞大的,想要變動涎玉齋設計,無疑是要動公司根基。
倘若她異想天開搞砸了,曾經的顧客底盤都摔穿。
「雖然您將兩邊分開,但只要設計問世,老顧客肯定也會看,沒準影響到我們的積澱。」
一名西裝革履的高層,端坐在賈斗途對面。他見勢不妙,嚴肅道:「楚總,不好意思,可能我說話比較直,但我們跟您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您在涎玉齋待兩年,沒準回萬星任職,我們就……」
言外之意,老闆貿然改動公司設計,要是創後銷量不佳,她拍拍屁股就可以走,剩下的人卻要收拾爛攤子,任誰都不會願意。
楚弗唯陷入沉默,她審視那人良久,鎮定道:「江拓洋,七年前調入涎玉齋,擔任財務長。你奶奶名叫梅曼青,擔任恆遠人力資源總監二十年,後晉升集團副總,退休後仍任股東。」
此話一出,全場愣住。
西裝男神色微僵,被突然點出名字,轉瞬醒悟她的意思,臉上青白交加!
楚弗唯卻不管他的臉色,將視線移到他旁邊的人,明明只在上午見過一面,她卻精準無誤地報出姓名。
「吳鵬宇,營銷管理部門,本科學的是生化工程,卻在校園招聘時打敗數百競爭者,以面試第一的成績被涎玉齋錄入,只因你父母是當地加盟商,塞你進來耗費不少功夫。」
名叫吳鵬宇的員工愣了。
「李仕勛,海外設計專業,父母是國內百琴珠寶創始人,由於跟家人關係不佳,海投簡歷想離家就業,殊不知你引以為傲、獨立找到的工作,恰好就是你父母私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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