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永亮。”男人温和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
他咳嗽了几声,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丝病态的红晕:“射的很漂亮,比当初的我要强。”
二阶堂永亮低下了头,柔顺的银色发色垂了下来。
他的声音有点闷:“但是没有拿到全国冠军。”
叔侄两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男人温和地看着自己最为骄傲的侄子,朝着他招了招手:“我并不在意这个,你知道的。”
二阶堂永亮抿着唇,将自己的脑袋偏到了一边。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藤原愁和鸣宫凑。
他并没有藤原愁想象的那么锋芒毕露,看上去似乎就是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温和、内敛,似乎已经被生活和病痛打磨光滑了棱角。
藤原愁和鸣宫凑同时朝着男人鞠了一躬,然后才走向了病床。
负责拿着花的鸣宫凑小心翼翼地将花插入到了花瓶中,用余光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你们就是西园寺老师的弟子吧?我看见了,射型很漂亮呢。”
男人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的确,比当初的我出色了不知多少倍,也难怪被西园寺老师给拒绝。”他有些自嘲。
二阶堂永亮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坐在了病床边的藤原愁出口打断了。
茶发少年看向了坐在了病床上的男人:“不是这样。”
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西园寺老师拒绝您的原因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男人有些惊诧地看向了藤原愁。
“西园寺老师擅长的是正面射法,但是您是为数不多擅长于斜面射法的选手。西园寺老师一直认为,两种射法都各自有各自的美感。”
“她不希望您放弃自己的斜面射法,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压缩斜面射法的生存空间,经过仔细考虑过后才表达了拒绝的意愿。”
藤原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低头:“老师对我说,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到非常的抱歉,她当时应该好好向您说清楚原因的,十分抱歉。”
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藤原愁,愣了愣神,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那看上去有些忧郁的眉眼终于缓缓展开。
“是我魔怔了。”
“西园寺老师不必向我表达她的歉意,谁都没有错。”
“居然到现在才被点明,我还真是个失败的成年人啊”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叔叔”二阶堂永亮有些紧张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永亮,好了,我没什么大碍。”男人的眉眼温和:“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我的心情好多了。”
他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永亮,你是我的骄傲。”
藤原愁和鸣宫凑看着叔侄两个的交谈,识相地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