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沈闲生无可恋。
这时,太后娘娘派来了太监传话,“六殿下,娘娘召见,请殿下移步泰安殿”
美人计
沈闲跪在泰安殿内,太后侧卧塌上,殿内氛围凝着缓慢流动的静。
“听闻李阳君在马场刁难六殿下,渊王为殿下出手狠狠罚了李阳君。”
原来是来质问他与渊王关系。沈闲淡然道:“渊王许是为了维护两国脸面。”
太后睁眼,“六殿下既说了要为哀家办事,可这段时间在宫中,似乎并未与渊王划清界限。”
沈闲心中冷笑,反问:“娘娘派了探子在我身边,不也冷眼旁观李阳君种种作为吗?”
“你是在怪哀家?”太后眸光犀利。
沈闲低下头,“不敢。娘娘身居高位,亦有不能为之事,只是娘娘,我只求安稳在宫中渡过五年,娘娘若能庇护我,我便为娘娘效力,如若不能,我只好另寻他路。”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放肆!竟敢威胁哀家?来人,掌嘴!”
太后身边的宫女上来,抬起手,却被沈闲抓住,这回沈闲没再以退为进,他起身,淡淡给娘娘鞠躬行礼,说:“娘娘若始终不相信我,我便为了这条性命,不得不与娘娘作对一回,望娘娘三思。”
说完,他扭头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太后。
出泰安殿也无一人敢阻拦他。
他孤身一人,并非不怕。也并不能保证太后不会动杀心除掉他,但他已被架在梁上,退一步,只会得来更加的欺辱。
他不得不这样做。
沈闲走出泰安殿,看到站在泰安殿外的一道身影,顿住。
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手中把玩着从他这抢来的玉螺,男子身边,还有数名侍卫候着,身侧有刀,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也按在刀柄上,将这泰安殿围了大半,只等主子一身下令,就能拔刀冲入殿中。
这是在护着他。
他在异国没有一刻感到安心,而今,却在知道齐文渊在宫门的另一头等着、担忧着、准备着,竟感到安心。
他究竟为何要违背自己的心意齐文渊就是利用他,如今也是唯一一个真心保护他之人。
2666系统感知到他的想法与情绪:“宿主,你得和反派划清界限。”
“在你坦白瞒了我什么之前,你的话我不会再听。”
“你——”
沈闲打断它,“你就算拿走我的修为,拿走我的性命,我现在也不会再听你的。”
齐文渊经人提醒,转过身来,先是扫过他全身上下,然后朝他伸手。
沈闲走过去,他觉得有些累,莫说明天,至少现在,他要听他的心而行动。
所以他奔过去,抱住齐文渊。
齐文渊先是一愣,明显没想到沈闲会如此,对盛国的六皇子,他有初见的惊艳、也有忌惮、杀意、利用、但更多的,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在意。
就像手中的玉螺,他说不出为什么,他觉得亲切,所以爱不释手,又觉得好似长长久久注视它,就有什么快要在脑中呼之欲出。
沈闲抱了许久,自己已经冷静下来,却见着齐文渊仍然没个反应,他有些尴尬,睁眼与霄衣相视,咳了咳,松开了对方的主子。
然而齐文渊却发病,将他扛了起来。
沈闲神色一滞,“齐文渊,你干什么”
宫道上路过的宫女太监惊恐偷看,沈闲挣扎,“你疯了吗?放我下来,我要回我的寝殿。”
齐文渊带着浩浩汤汤大队的下属朝宫门去,扛着他依旧脚底生风,还抓住他一直乱动的脚,取笑道:“明明是殿下先出的手,现在是害羞了吗?”
沈闲瞪眼:“我以为是我的小六。”
“他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与我完全不同,殿下是有眼疾吗?这都能看错。”
“”
眼看着就要被带出宫门,在内宫一道门等候的小六与侍卫想上来救他也被齐文渊的侍卫挡下,沈闲只好讨价道:“我和你住渊王府,这几月都住渊王府,你放我下来,让我与我的人说句话。”
齐文渊站住,微微思量,转了方向,到沈闲寝殿门口将沈闲放下,“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说着,齐文渊离开他的寝殿,留下身边的霄衣守在殿外。
盛明泽扑到他身前,“阿兄,你不要去渊王府,他心怀不轨,阿兄!”
沈闲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必担心,我尚能应付,你听我说,你们这几日夜里小心些,我与太后闹得不愉快,不出三日,她那边就会有行动,或是除了我们,或是今后不为难我们。”
随后,他又嘱咐侍卫,让侍卫这几日多些警惕,他也会求齐文渊送些人过来保护他们。
盛明泽却神色千变,忽然拽住沈闲,手劲一反常态,掐得沈闲微微蹙眉。
“阿兄,你这是要投靠齐文渊的意思吗?此人在宫变中杀了这么多人,喜怒不定,我们怎可投靠他,万一他要阿兄杀无辜之人,杀盛国之人,阿兄想过吗?”
沈闲想拿开六皇子用力的手,没能拿开,一面纳闷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一面道:“此事内有乾坤,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之后再与你解释,这齐文渊,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十恶不赦。”
盛明泽脸色更难看了,隐隐带上几分不符合年龄的冷意,“阿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盛明泽的贴身侍卫也不解主子的激动,好似事齐文渊,主子就会如此,他瞧见霄衣因他们的争吵竖起了耳朵,赶紧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小声提醒:“殿下、沈大人,渊王的人还在看着,小心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