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凶悍的黑马在沈闲胯下,犹如被折服了的兔子般温顺,奔跑起来还比平日要迈力。
公主坐在营帐中,齐文渊身旁,看痴了沈闲御马的卓越风姿,忍不住道:“六殿下知识渊博、气质出众也就罢了,这胆子与血气竟也不输我齐国。”
沈闲今日一扫往日憋屈,2666系统也难得冒泡:“宿主真厉害!”
沈闲下马,走到营帐内,斜眼俯视了齐文渊一下,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定也要和齐文渊比上一比,在马上赢齐文渊一回。
而瞧清楚齐文渊那不怀好意的邪魅笑意,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如今已转投太后麾下,在齐文渊面前展露锋芒,这不是让齐文渊快些杀了他吗?
沈闲还没来得及给自己一捧灰土盖盖,就听齐文渊说:“六殿下身怀绝技,想必,陪伴本王征战沙场的马儿,你也可以驾驭吧?”
说着,齐文渊的下属便让人将战马带了上来。
并道:“将军的马颇通人性,这齐国境内,还没有哪一个驯马师能够让它听话,敢爬上它马背上的人,都摔得粉身碎骨,运气好,留条小命躺着过后半生,运气不好”
沈闲不听也知道。
为何不愿选择我一回
沈闲看了眼齐文渊的那匹战马,确实与别的马不同,见了他不害怕,而是犹如遇到强敌,死死盯他。
这匹马常年跟随齐文渊,有着不寻常的脾性,偶然这种马,他大多时候避开不骑,因他控不住。
“怎么,六殿下不敢?”齐文渊看穿了他的退缩之意。
公主道:“皇叔这有些为难六殿下了,京中谁人不知,您的马只认你为主,除了你以外,不让任何人上马背。”
沈闲再次感激公主能为他说话,然而,齐文渊却说:“可今日,本王就想看六殿下骑马。”
说罢,他就被齐文渊一左一右的护卫给围住,齐文渊这是打算强来。
“皇叔,您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
齐文渊打断公主的话,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指的玉扳指,“这京中,想必也人人都知,我齐文渊不是好相与之人,今日六殿下试马文定是要看到。”
公主轻咬下红唇,脸色难看,身边侍女提醒她不要再说下去激怒渊王。
比马被打了脸的李阳君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他道:“公主殿下别太担心了,王爷主动邀请六殿下坐自己的坐骑,多少人都求不来这机会。”
沈闲知道多说无益,没有让公主继续为他辩护,叩手道:“那就如王爷所愿。”
沈闲在世家子弟的注视下走到战马前,刚伸出手,那马便一声尖蹄叫,前蹄蹬向天际,想要一脚踩死他。
沈闲躲过,那马掉个头,再次盯住他,像头发狂的牛冲过来,他勉强躲开,但还是被撞到了腹部,且恰好是之位被抛了蛇胆的位置。
他脸色苍白,眼前发晕,狼狈躲闪之后摔在地上,白衣被淤泥染上尘土。
“我从未见王爷的马这样愤怒过,这质子死定了。”李阳君道。
沈闲在这危机时刻,纳闷自己的蛇胆怎么还没长回来,他本体为蛇,体内会产生源源不断的毒素,没有蛇胆,迟早会被自己毒死。
于是他叫唤系统,系统明显心虚,不正面回答他,“宿主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我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沈闲不能如何,系统还算有良心,主动喂了他灵丹妙药,让他现在的体力恢复正常状态,他再一次躲开马儿的攻击,踩上马鞍,坐在了马背上。
马儿激烈的抗拒着他,想要将他甩下马背,他膝盖加紧,立即就勒紧缰绳,马儿在原地转圈,与他互不相让。
齐文渊观摩这这场人与马的对弈,脸上神情也从一开始的淡漠,到后来的专注。
沈闲逐渐驯服了这匹马,他额头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这次的驯马是他这么多次以来最艰难的一次。
营帐内鸦雀无声,齐文渊率先鼓掌。
但没有旁人敢跟着鼓掌,就怕这渊王是在笑里藏刀。
直到齐文渊起身。
沈闲御马一圈后就立马从马上下地,他的手掌太用力,被绳子割除深而长的血痕,停下来还没缓过来而抽筋颤抖,他将手藏在袖中,让自己云淡风轻地走到众人面前,没走几步,还是腿软站不稳。
一双手伸出来扶住他,他抬头,竟是齐文渊。
“殿下,你为何不选择我一回?也许试试,你会发现我对你,比轩王、太后都更加真心。”齐文渊在他耳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未等沈闲思考这是什么意思,系统就出声提醒他,药效过去,他身体即将重新恢复虚弱的状态。
而这时,原本要被牵走的马儿忽然挣脱了侍卫的手,双目通红,四肢剧烈地蹬地,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猝然倒下。
“王爷,它死了。”
沈闲不得不强迫自己睁大眼,继续清醒下去。
滥杀现场
“好端端的,马怎会中毒?”
太监宫女纷纷窃语。
这马是齐文渊的心头宝贝,见马儿中毒断气,他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墨。
宫中兽医拎着药箱抹汗而来,还没歇息,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齐文渊冷冷威胁,“救它,否则孤割了你的舌头祭它。”
兽医吓得跪在地上,爬着到那马匹面前。
齐文渊身边的霄衣还让手下人将马场围得水泄不通,想要离开的世家公子都被剑驾着退回了马场,脸色惊慌苍白,太监宫女也害怕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