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对他刚起的改观一下就打回原形,一条人命在这齐文渊眼里都比不上供他玩乐的猎物重要。
齐文渊眸色黝黑,意味深长的视线在马车里流连,语气危险,“好在又寻到了不错的。”
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便骑马扬长离去。
沈闲护着六皇子,脸色难看。这家伙不会是盯上了他的学生吧?
真是胆大包天!
迎使宴上齐国陛下还是出了席,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走几步都咳嗽两声,沈闲将盛朝拟的割地偿金数额呈上,那陛下不出所料,并未签字,而是突然晕厥,将和谈拖了下来。
盛国一直物资丰富,齐国弱小,但近几代盛国帝王昏庸,齐国反而强盛起来,边关这一战之后,两国的处境彻底调转。
齐国现在是想着等边关传出好消息,再让他们盛国增添赔偿物。
沈闲知道,消息一旦传来,六皇子就会作为质子留在齐国,再回去,便是五年后,盛国宫变,六皇子草率地被拥上皇位。
“阿兄,现在怎么办?”
回到房中,六皇子陷入焦灼,好似过几天就会死。
沈闲想,上一次他过于溺爱六皇子,导致六皇子迟迟难以独立,所以哪怕他死后为六皇子筹谋张张好牌,给六皇子铺好了条稳妥之路,六皇子还是这样轻易就死在了齐文渊手中。
这一次,他定要好好教导,让六皇子早日能够独当一面。
“不必怕,今夜你与侍卫扮成齐国太监,拿着它出宫。”沈闲宴会前派宫廷医师去白日里失臂昏迷的侍卫房中,偷来了出宫令牌,此刻将它交给六皇子。
因他是妖,听得懂皇宫中动物语言,知道了齐国皇宫东门巡卫少,便吩咐侍卫在西门放火,放完火再去东门和六皇子汇合。
“那阿兄你呢?”六皇子面露担忧之色,有些不情愿。
沈闲眸光闪烁,道:“我另有要事。”
他得把属于他的鳞片拿回。
两清
沈闲在皇宫太监的带领下来到齐文渊所住宫殿,宫殿内的侍女护卫都不在岗位,大殿空荡荡,他不免感到疑惑。
问过才知,今日是齐文渊生母寿辰,每每这一天,他都会独自待在,让侍女护卫都离开,只留贴身近卫一名。
沈闲不知此时的齐文渊是否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他也没空关心,当务之急,是取回鳞片。
正逢齐文渊祭奠生母,身边无太多护卫,老天都在帮他。
进入大殿,沈闲见到褪去了将军战袍的齐文渊,齐文渊一身玄色衣衫,发髻打散,薄唇凤眼,眉目俊朗,更显慵懒神秘,松松垮垮的衣襟还露出锁骨下的紧实胸膛,增添几分放肆与野性。
反观沈闲,依旧是白日的那身洁素白衫雪袍,模特清秀,一派风清霁月的正气,冷淡矜持的气场下俨然是禁欲姿态,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齐文渊打量沈闲的目光透着探究与兴味,沈闲蹙眉,觉得他也太不注意形象了,视线虚虚落在他白花花的裸露肌肤上,心中斟酌语言要如何近他身。
齐文渊按耐不住,问:“殿下深夜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闲试着靠近他,说:“本殿在盛国就有听闻将军威名,很是仰慕,此次来齐,一是为两国和谈,二便是见一见将军”
齐文渊护卫防着他,见沈闲近将军的身,手按在了剑柄上,齐文渊觉得有趣,阻止了侍卫,薄唇微勾,“哦?殿下喜欢本王?”
沈闲低头看脚趾头,他是很保守的人,何必说得那么直白,“可否与殿下单独谈话?”
齐文渊一个习武之人,自然不怕沈闲,他让身边的侍卫去殿外,让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沈闲如愿站到了齐文渊面前,面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又心动又心塞,系统在他脑中提醒他拿回鳞片,他回过神来,附身佯装要和齐文渊说悄悄话。
“我其实”沈闲紧张到手心微微出汗,就在唇几乎贴上去前,微微颤抖的眼帘抬起,双眼清明:“其实是来与殿下清算旧账。”
沈闲刚要抬手点对方眉心,齐文渊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翻转将他摁在塌上,又欺身压来,掐住了他的后颈皮肤,他呼吸有些困难,耳边男子语气冰冷,“想刺杀本王?”
沈闲静声,像晕过去一样,那齐文渊果然疑惑掰他下巴,这一对视,沈闲妖瞳显露,嘴里吐出一阵致幻青烟,迷晕了对方。
齐文渊只觉心神恍惚,年轻男子红唇水润,让他心跳加速,接着失去了意识。
沈闲被成年男子的全部重量压得咳嗽锤胸口,用力将人推开,起身,揉揉自己被掐出红痕的手腕。
真是好险。
齐文渊神志不清,口中喃喃着:“娘……不要走。”
沈闲想起前世一些旧事,神色恍惚一二,他甩开纷乱的念头,看了看殿外还不知情的近卫,快速扒掉齐文渊上半身的衣物。
不出意外,那眼角的鳞片已生长开,改变了齐文渊的体质,从前听闻齐国这位玉面将军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只以为是夸张。
他却不知,齐文渊真的因这妖鳞,百毒不侵。
可也因为这样,导致无数盛国人家破人亡。
他沈闲要为此担负大责,这也是他回到五年前的原因吧?
沈闲不再耽搁,红唇落在齐君昊眼角,鳞片与他共鸣,迸发刺眼的银光,半刻过后,他感觉体内多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包裹他的心脉。
这鳞片本就是从他的护心鳞上取下的,对于蛇来说十分重要,如今重新回到他身体中,从今日起,他就可以像寻常蛇妖一样修炼变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