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許。」
「你也知道不允許!」
「……」
盧光宇幾次張口,卻沒人給他說話的機會。直到和齊越森一起被另外兩名獄警帶去教室,接受監督與處罰。
馳遠跟著季長青等人出了監區樓大門,迎著冷風打了個哆嗦。
冬夜蕭瑟,月亮清冷地懸於高空,光亮被崗樓的射燈淹沒,顫顫如一粒碎石。
「管教。」他小聲打斷季長青的怒斥,「能不能讓我自己受罰,組長是無辜的。」
「不能。」季長青語氣不容置喙:「聯號同獎同罰,這是規定。」
「那上次的雞腿兒您也沒多給他一個……」馳遠十分鬱悶,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牽連韓山。
季長青嗤道:「你三番兩次把組長當槍使的時候,怎麼沒想著他是無辜的?」
「管教。」韓山出聲,不認同這樣的說法。
馳遠無言以對,心下暗罵季長青這隻老狐狸。
「行了。」老狐狸停下腳步,讓另一名獄警拿兩隻鐵鍬過來,「幹活吧,想替人出頭自己動手,打我們警衛人員的主意算什麼英雄?」
馳遠不敢反駁,乖乖裝孫子。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要先一步拿走證據,可院裡監控嚴密,一查一個準,所以這件事只有獄警去做才能徹底抹除隱患。
也就是馳遠打心底沒把自己當罪犯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但季長青也不是好算計的,監區會認真考慮馳遠的請求,除了相信韓山的判斷,也是因為對盧光宇這種過失犯的處理以改造為主,懲治為輔。但堂堂監區政委被一犯人拿捏,說出去讓人笑話。
季長青正琢磨著怎麼敲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一紙小報告就遞進了辦公室……
這叫什麼?
瞌睡有人遞枕頭。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別偷懶,我去屋裡盯著,崗樓射燈全程為你們服務。」
「……」馳遠接過獄警遞來的鐵鍬,默默腹誹季長青小心眼。再看韓山將鐵鍬戳進污雪堆里,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得不償失。
想抽菸。
嘖……想到煙馳遠頭更大了:
「管教,您看控煙……能不能算了?我可以接受加大懲罰力度,鏟完雪再去抄監規也行!」
「呵。」連旁邊的獄警都忍不住嗤笑一聲,「我說你小子是哪個梁山下來的好漢?給你仗義完了。」
韓山聞言不明顯地動了動唇角。
誰說不是呢?
馳遠語塞:「不是……關鍵因為我幾句話就控煙,那我不得成全監區的公敵了,以後日子得多難混,到時候還給管教添麻煩……」